“你怎么就抛下我们离开了。”萧景喃喃道,“儿子女儿如今刚刚长大,你看到了吧,若是你在他们身边,该多好。
小熙年幼,夜里常常啼哭,我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我就跟她讲你的事情,她每次听了,才不哭。
隽则懂事的早,每次都照顾小熙,有什么苦也自己咽,他也想你,每次想你流泪都不让我看见,偷偷擦了才进来找我。
你看,他们都长大了,你走这么久,也想他们了吧,如今他们还需要我,待我百年之后,也来陪你,让你在下面一个人孤单这么久,怨不怨我……”
萧景絮絮叨叨地说着,把这一年的事全都倾诉给地下沉睡的人,眼圈不知不觉间已经通红了。
沉睡在地底的人,是否能听到他的思念,暂且不知,但是伤痛,留在了活着的人心里。
萧景上了马车,只吩咐了一句回府,便再也不说一句话。
萧兰瑾看着窗外,前头是爹爹的马车,忍不住神伤。
“哥哥,家中为何找不到一张娘亲的画像?每次我和爹爹说,爹爹总是说等一等等一等,我也想见见娘亲。”
萧珺抿唇,前年撞破的秘密一直埋在心底,家中哪是没有娘亲的画像,只是所有和娘亲有关的东西,全被爹爹藏起来了而已,他也至今不知道爹爹那夜发现他没有。
“爹爹也有他的苦衷,小熙也要听话,快点长大,爹爹和哥哥会为小熙建造一个锦绣前程。”萧珺只能安慰萧兰瑾,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脑中,娘亲的身影已然模糊。
自古情深深似海,活着的人,永远在沉湎过去。
次日周夔因为贪玩又被罚,不情不愿地站在庭院中大声读诗,脸拉的有马脸长。
太阳高照,周夔淌了一身汗,捧着本书,忍着摔下去的冲动,一边读一边心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