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靠近，慢条斯理饮一口红酒，才缓缓转过头来。</p>

盛怀安透过杯中摇曳的液体，眸色幽幽地，若有似无地望了女孩一眼。</p>

那双眼睛在红色的酒水中反着微光，深邃又莫测。</p>

江稚月看向他，男人恰到好处收敛了眼底的光，笑道：“还以为你走了。”</p>

江稚月一噎，解释道：“外套弄不干净了，耽误了点时间。”</p>

她身上的新外套与之前那件在版型和颜色上十分相似，细节花纹大相径庭，粗略一看，没人会发现她已经换了衣服。</p>

江稚月抬起头，轻轻抿了抿唇，将红肿的唇瓣藏在齿间，以免被人看出端倪。</p>

约会对象帅气得让人眩目，不知情的人只会将她的神情解读为羞涩、腼腆。</p>

盛怀安笑了笑，倒没说什么。</p>

“鲍鱼肉淋覆盆子酱汁、薄片牛肉蓟花苞......”他依次为她介绍了几道佳肴，“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p>

皆是餐单上价格不菲的美食。</p>

精致的摆盘，格调优雅，每一道菜肴都搭配着相得益彰的餐具。</p>

整餐饭下来，气氛融洽。</p>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江稚月感到松了口气。</p>

不过她还是听到了盛怀安说了句，“高级餐厅的服务员训练有素，能够细致地观察客人的衣着，并在心中进行分类。”</p>

“你不觉得刚才那位服务员是故意把饮料洒在你身上吗？”</p>

江稚月切下一块薄片牛肉往嘴里送，贝齿咬在鲜艳的唇上，唇齿间留下一抹肉酱的汁液。</p>

那挺翘的唇珠，像染了层蜜，因为她用力一咬，咬破了皮。</p>

她轻轻眨眼，微微吃痛地看着男人。</p>

盛怀安哂笑，抽了张纸巾细心地帮她擦拭干净。</p>

“闲着无聊，我刚才逛了一圈公学论坛，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很多人给你乱取外号，上体育课和公开课都排斥你，还造谣各种匿名贴，说你作弊考入公学，嘲笑你的母亲患有残疾。”</p>

“你经常被人欺负？”</p>

语气中一半是陈述，一半是疑惑。</p>

江稚月生得最好看就是这双眼睛，面色如常，定定地看着他，毫无惧色。</p>

她道：“这和您刚才说的话题有关吗？”</p>

盛怀安轻抚下巴，挑眉道：“当然，公学里的人欺负你，因为你长得就很好欺负，到了外面，陌生人见了也忍不住欺负你。”</p>

“刚才是不是被人为难了？”</p>

他观察细致入微，江稚月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p>

男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摇晃的红酒杯轻轻放下，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带着一丝玩味道：“等我回到公学，我要不要加入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