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的脸大多数时候都是白皙的,可现在他的脸色比之前更白,南栖忍了忍,没有叹气,只嘟囔着,“小可怜,不然再睡会吧。”</p>
时屿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车子的后座还算宽敞,南栖把围巾围了个枕头的样式垫在他的脑后,他长得高,在后座躺着也只是可怜的蜷缩着,胸口平稳下起伏。</p>
她自己则是下了车去看热闹了。</p>
下了车去找了徐大哥,她才知道刚刚和徐大哥攀谈的那个人是个年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目前还在上大学。</p>
“那小伙子才有出息呢,考上了个好大学,放寒假或者暑假的时候都会回来,在家里帮忙。”</p>
他叹了口气,“现在还愿意回来的年轻人,少啊。”</p>
这里的冬季严寒,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他们这代的年轻人从出生就有着离开这里的使命。</p>
冬捕是一部分家庭的收入来源,这里参与冬捕的人除了南栖和时屿,其他人都是为了为家里挣个口粮或是拿出去卖钱的。</p>
他们穿着厚厚的袄子,把脸上和手上都裹得密不透风,就等着看车好下网子的地方开始破冰。</p>
徐大哥口中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电子工具,是用来勘测冰层厚度的,徐大哥就在南栖旁边站着,南栖能看出他心里有些难受。</p>
“这么多年咱们破冰什么时候用过机器?要不咋说科学改变世界呢?”</p>
这种用于勘察冰层厚度的机器或许早就普及了,不过很可惜,可惜这里并没有年轻人,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机器,他们更相信让自己在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生存着的手艺。</p>
这几年无论是什么行业都在走下坡路,徐大哥感慨着他们的雪松岭勉强搞搞旅游业活了下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人选择外出务工,村子里的人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太大了,不然就是家里实在穷,连送人去城里的钱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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