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属下欢迎之至!”孟集又冷又恐惧,哆嗦着说道。</p>
“不敢?你都敢替我花钱,还有什么不敢的?起来吧,让你家厨子弄点早饭,我还饿着那。”</p>
顾道冷声说道。</p>
孟集吓得一哆嗦,刚站起来又跪下去了。</p>
“都督,误会,都是误会,官场如此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镇守府暗示放纵,我又能如何?”</p>
顾道对这话嗤之以鼻。</p>
两个人说话之间,关石头已经带着近卫,冲进了知府家里,里里外外的人全给抓了。</p>
男男女女站满了院子,一个个瑟瑟发抖。穿着绫罗绸缎花枝招展的小妾就六七个。</p>
筹饷司紧接着进来开始抄家,一箱箱财物被搬出来。</p>
“孟知府,些许钱财我替你花花,你不会有想法吧?”顾道轻声问道。</p>
孟集吓得一哆嗦。</p>
“不敢不敢,能给都督花,这是我的荣幸。”孟集颤声的说着违心的话。</p>
看着费尽心血积攒的金石印章、古玩字画,被粗暴的堆在地上,他的心都在滴血。</p>
他在城门楼上,如此讥讽顾道,此时顾道特意来抄他的家了。他知道自己一个回答不满意,后果难料。</p>
“孟知府大气,我不如啊。”顾道说道。</p>
孟集心说,你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能怎么说?</p>
孟集家的厨子,今天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菜色花样百出,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p>
“大早上的,我要点包子粥就可以了,石头,你们辛苦一夜,拿去尝尝。”</p>
顾道懒散的说道。</p>
关石头一挥手,近卫过来呼啦一下把菜撤了个干干净净,</p>
不一会儿几笼屉小包子端上来。</p>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单薄的衣衫,轻移莲步娉婷而来。</p>
略微颤抖的给顾道端来一碗燕窝粥。</p>
抓着托盘的双手,鲜润如玉。鹅颈修长洁白,低着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处子之香。</p>
晨光微熹,玲珑双耳上可爱绒毛清晰可见。</p>
这粥里面,除了燕窝之外,各色补品都有。显然是熬了一宿的。</p>
少女轻柔地跪在顾道跟前,慢慢把粥举起。</p>
“请都督饶我全家性命,孟子悦愿侍奉枕席。”小姑娘自始至终低着头,颤声说道。</p>
如受惊的黄鹂鸟,惊慌清脆,带着几分心碎。</p>
顾道白了一眼正对一条鱼大快朵颐的关石头。</p>
心说这姑娘怎么回事?我这收拾她爹那,她怎么进来的。</p>
关石头满嘴食物,假装茫然不知。</p>
“姑娘,我是驸马,怎么可能碰别的女人?你这一招用错地方了。”顾道接过燕窝粥冷声说道。</p>
孟子悦低着头,声音凄恻:</p>
“都督与胭脂公子之事天下皆知,孟子悦姿色自认比不得江南崔氏女的国色天香,但是在蜀中也薄有名声。”</p>
这个时候,在一边的孟集赶紧谄媚地帮腔:</p>
“是啊,是啊,都督,孟氏一姝半蜀中,说的就是我家女娘,无论姿色还是才学,在蜀中独一无二。”</p>
一直没生气的顾道,彻底被孟集的无耻激起了怒火,燕窝粥直接扣在孟集的脸上。</p>
指着孟集愤怒的咆哮:</p>
“孟集,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把自己女儿拱手送人?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生在你家?”</p>
没想到孟集跪在地上,咣地直磕头:</p>
“都督息怒,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活。可我不能不为女儿着想,将她送给都督暖床尚且能保住性命,总比沦为乱兵玩物要好。”</p>
顾道一愣,他没想到残忍的背后,竟然是一个父亲的苦心。</p>
但依然恼怒。</p>
“胡说,我顾道带兵,何曾滥杀无辜,何曾伤害妇女?”</p>
孟集惶恐的磕头,但是依然说出担忧。</p>
“都督自然慈悲,但也应知晓,自古以来姿色出众之女子,一旦没了权势保护,多沦为玩物。</p>
都督今日不杀她,可是她没了保护,又岂能躲过歹人觊觎,最终下场可想而知。</p>
孟家已经倾覆,侍奉都督,是她最好的出路了。”</p>
孟集的话让顾道沉默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孟子悦。</p>
此女正好抬头,峨眉烟目,瑶鼻樱唇,清丽雅秀,如一尘不染之美玉。</p>
这等姿色如果没有保护,恐怕第二天就被歹人占有,或者卖入青楼了。</p>
“好,现在开始你女儿是我的人质了,你若能帮我占领渝州,我给她一份嫁妆,将来挑个好人把她嫁了。</p>
若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别怪我……”</p>
“谢都督,我一定竭尽所能……”孟集大声高喊着磕头,把顾道剩下的话堵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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