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太太这会已经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柳馥妗扶着，只怕已然要软在床上了。</p>

反倒是秦嬷嬷，笑吟吟地走过来冲着柳大太太和柳馥妗行了一礼，一脸的心疼。</p>

“大小姐受苦了，二老太太一定会帮您主持公道的。”</p>

这是明晃晃的拉拢了。</p>

柳家的这两位老太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争锋相对了一辈子，如今老了也不消停。</p>

原本有母亲在前面顶着，做得不对，两人的出气筒都是母亲。</p>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p>

柳馥妗想着，淡淡地点头。“那就有劳秦嬷嬷帮衬了。”</p>

柳大太太在一旁看得心惊，慌乱地捏着柳馥妗的手。“妗儿……”</p>

柳馥妗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娘，别怕，不会有事的。”</p>

说完，还把萍儿留下来陪着她。</p>

一行人入了前厅，苏嬷嬷和柳含烟还没来。</p>

柳馥妗刚要请安，一个长相威严的妇人就狠狠一拍椅子扶手。</p>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p>

柳馥妗像是被吓到了，惶恐看着说话的人。</p>

这人正是她的亲祖母，柳老太太。</p>

此刻她正脸色铁青，眼神带怒地看着她。</p>

那样子，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而是她的仇人。</p>

她话音刚落，就有婆子过来准备按着柳馥妗跪下。</p>

只是不等她靠近，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还温柔地出手保住了柳馥妗，用手摸着她的小脸，一脸心疼。</p>

“哎哟，这是怎么了？女子最在意容貌，怎么会伤的这般重？”</p>

她表现得夸张，秦嬷嬷立马回答。</p>

“是二姑娘打的，听底下的丫鬟说，是因为二姑娘抢了三少爷给大姑娘的香囊，却不想惹了祸事。二姑娘气不过，就闯进春韵院打了大姑娘，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p>

秦嬷嬷也没添油加醋，可正是因为实话实说，反倒是更加让人心寒。</p>

柳二太太早就听到了信，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捂嘴看着柳老太太。</p>

“那香囊不是勋哥儿想要陷害妗儿，如今二姑娘怎么能……而且，她到底是庶女，竟然敢掌掴嫡姐……”</p>

话留三分，反倒更加让人遐想。</p>

柳老太太显然也知道了前院里发生的荒唐事，此刻稍显理亏，但面上依旧不显半分尴尬。</p>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被打了也是活该！”</p>

她只字不提柳含烟僭越，只责备柳馥妗没用。</p>

柳馥妗淡漠地垂下眼睑，内心一片薄凉。</p>

这就是她的嫡亲祖母，这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p>

柳馥妗没有立时回答，一副淡漠的样子让柳老太太有些不满。</p>

“柳馥妗！祖母在同你讲话，这就是你的态度？！”</p>

说着，柳老太太准备让人教训一下柳馥妗。</p>

不想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哭哭啼啼地就朝着柳老太太扑了过去。</p>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姐姐今日竟然要让人掌我的嘴，若不是苏嬷嬷来得及时，今日只怕祖母就见不到含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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