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必须是刚被宰杀的，内脏必须在被宰杀当天烹饪，我总是亲自完成这个过程。”</p>

汉尼拔分享着做人的学问。</p>

很快，又一盘上桌了。</p>

“维达尔酱配法国鹅肝。”汉尼拔一边弯腰上菜，一边介绍道：“上好的法国鹅肝，配上晚收的达维尔酱，以及干鲜无花果。”</p>

他真的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p>

“鞑靼牛心。”</p>

“坎伯兰酱配腰肉。”</p>

“腿肉，搭配水果制成的坎伯兰调味酱。”</p>

“波尔多烤兔肉，纸包小羊舌，配有蘑菇酱和平菇。这是只很健谈的小羊，舌头的味道会让你惊艳。”</p>

“伊比利亚风味火腿玫瑰切片。青酱配小牛肉，闻起来像是篝火的味道，干草烟熏，这会让肉获得一种特殊的闷烧风味。”</p>

他出餐很快，马上，桌上摆好了一盘盘精美的餐点。</p>

“希望我们这里没有素食主义者。”一身西装的汉尼拔在首位坐下，举起酒杯：“感谢食物。”</p>

对他来说，吃饭仿佛是一件十分重要且隆重的事情，甚至有种仪式感。</p>

他不急不慢的拿着刀叉切割，仔细咀嚼，神色莫名严肃，又有种享受和愉悦的表情。</p>

强忍干呕的布伦达不想再吃第二口，看着优雅切割刀叉，慢慢咀嚼的汉尼拔直接问道：“为什么要……食人？这很美味吗？”</p>

“美味？”汉尼拔愣了一下，微笑道：“不不不，吃过人的都知道，人肉并不好吃。”</p>

“相比于不断改良、精心喂养的牛和猪，人肉有种淡淡的酸味……我不得不用酱汁来遮掩。”</p>

布伦达皱眉道：“那为什么要吃？”</p>

汉尼拔却反问道：“你知道食物代表着什么吗？”</p>

“摄取能量？”布伦达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个答案。</p>

“这只是一方面，但并不全面。”</p>

汉尼拔摇摇头，一字一顿道：“这代表了，最原始的，最坚固的秩序。”</p>

“这是大自然的食物链。”</p>

他像是说起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终于有了人可以分享，眼中闪烁着让人畏惧的光芒，笑道：“说起来不觉得很可笑吗？”</p>

“人类，一个自然的物种，却用金钱，身份，地位，给自己定下了各种奇怪的秩序。”</p>

“有钱的就尊贵，有权的就强势，没权没钱的处于最底层。”</p>

“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很对，但事实上，人类不过也是自然的一部分。”</p>

“抛却那些人类自己附加给自己的金钱，地位，事实上，人类也只是活着的一种动物。”</p>

“在大自然的食物链中，有钱的人和乞丐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如果乞丐砍掉了有钱人的头颅，那有钱人同样会死。抛弃人类强行赋予的地位差别，从大自然的法则来说，乞丐在那一瞬间，是凌驾于有钱的人之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