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放着一个木马桶。怪味令人作呕。</p>

每当有人犯了事，石头把人带回来后，便往小黑屋里关。</p>

这一关，通常就是两天两夜。期间，石头会安排人从门洞里往里送饭，但从不问案情。</p>

两天之后，人放出来，石头便会问他，“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老实交代，偷了多少东西，打不打算赔？”</p>

如果被关的人答应赔偿，石头会马上要求家属拿钱过来。</p>

赔了之后，所里再象征性的罚一点钱。</p>

如果被关的人嘴硬，石头二话不说，又将人关进小黑屋。直到被关的人讨饶，答应他的要求和条件，他才会放人。</p>

石头的故事，还有很多。</p>

陆天明知道石头，是石头来卫生院找他看病。</p>

石头很喜欢穿制服。一年到头，几乎没见过他穿过便装。</p>

石头因为腰痛，来卫生院找谭作人要几副草药吃。谭作人便将他推荐给了陆天明。</p>

石头第一次见到陆天明，根本不相信年轻的陆天明是个有学问的人。他还以为陆天明是那个领导的亲戚，在卫校之类的地方读了几年书就出来糊弄老百姓的。</p>

直到陆天明准确说出他的病症之后，他才得知陆天明是燕京医科大学毕业的硕士研究生。</p>

农村卫生院来了个医学硕士生，这在过去的苦水乡是从未有过的。</p>

毕竟，陆天明已经算得上是人才了。人才怎么可能屈居在鸟不拉屎的苦水乡？</p>

石头在得知陆天明的遭遇后，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他不无遗憾地表示，大家都是怀才不遇的人。</p>

乡派出所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他本身不属于地方基层政府。他是由县局垂直管理的派出机构。无论是行政，还是业务，都不受基层政府管辖。</p>

但是，派出所从来就不敢得罪基层政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