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压低声音：“房玄龄上疏，让兄派出六百加急，召你回长安。”</p>

窦乐脑袋嗡了一下。</p>

“皇兄，难道说？”</p>

李渊点了点头：“二郎他不想领军出征，因为京兆正在发生大变化，用东西两市的市井之语就是，盛世已现征兆。而这份功劳，明面上秦王府的，是乐郎这两年带兵在外，京兆府交由秦王府管。”</p>

“这个根基是谁打来的呢？”</p>

“二郎为什么不想领军出征？”</p>

听到这里，窦乐反问了一句：“皇兄，是二郎不想领军出征，还是秦王府不想？”</p>

李渊愣住了。</p>

足足一炷香时间后，李渊回过神来了，重重一拳打在马车的厢板上：“可恶。”</p>

窦乐立即大笑：“皇兄，海中真有有宝，这么大，这么宽，这么漂亮的……”</p>

李渊叹了一口气。</p>

窦乐就在他眼前，他懂。</p>

自己失态了。</p>

千万不能让外人猜出他真正的心思来。</p>

李渊问：“世家们如何？”</p>

窦乐：“难搞，非常难搞。不过，我可以感受到，太子让他们很失望，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子不听他们的安排，还是太子达不到他们内心的预期。”</p>

李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p>

窦乐这时说道：“皇兄，我感觉这次突厥人在拼命，他们在赌国运。很可能，会倾尽草原十八族之力，来一决高下。”</p>

李渊似乎没当回事：“打不过吗？”</p>

窦乐：“皇兄，会死人的！”</p>

李渊靠在马车上：“在你领军之前，第一战是晋阳出兵，打的是高德儒，很顺利，打了九天。死伤三千。”</p>

“接下来，打宋老生，为兄差一点坚持不住，军中流言四起，裴寂一直在劝为兄回军，不打了。是二郎坚持，这才打下去的。死伤数万。”</p>

“第三战，打屈突通。很难，而且没打赢。裴寂虽然能力差些，但他没错，自古深根固本以致天下，二郎虽胜，却是险胜。所以兄只能分兵，运气极好的就是，第四战攻打长安，平阳手握重兵。”</p>

“而后，二郎攻洛阳，败。再后，薛举，若非乐郎你夺了兵权，会惨败。这个先不说，只说自晋阳起兵，前前后后，五场关键的大战。折损兵马数万，是精锐数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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