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倒了酒：“二郎，这次我酒壶内没有兑水。”</p>

李世民亲自为窦乐倒上酒，窦乐说道：“我是这么想的，灭了王世充之后呢，我想给圣人上疏，去余杭，没什么事呢就不轻易回长安。当然，圣人很可能不会准许，那么退一步，去韦泽关，协助二姑娘镇守。”</p>

李世民连喝了三杯酒：“舅舅，你看的太通透了。”</p>

窦乐也没回避：“晋阳起兵前，刘文静告诉二郎你，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这个帝业，指的是二郎你，而不是当今圣人。他错了，他引你被圣人猜忌。”</p>

窦乐把话说到这份上，李世民也不藏着：“入关中前，父皇曾经说过，入关后我为世子。攻下长安城，又说过一次。头一次或是真心，当时刚起兵，我自然是婉拒。第二次却是试探，我不敢应。”</p>

李世民说的是心里话。</p>

听得出来，他心中有怨恨。</p>

父子、君臣！</p>

窦乐给自己倒满一杯：“我呢，挺羡慕李博乂的，他过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当然，我不会在青楼整月不回家，我喜欢我的南山马场。我想，我永远待着南山马场，逍遥一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p>

李世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p>

窦乐突然一拍桌子：“刘文静谋反大案，只是表面，二郎你也明白，这事不简单，问一句，你听我的吗？”</p>

李世民抬起头，思考片刻后：“看来，刘文静是难活了。”</p>

窦乐：“辞官，当一个闲王。”</p>

辞官。</p>

辞官！</p>

辞官！！！</p>

李世民心中默念这话。</p>

突然。</p>

李世民起身，退后三步，单膝跪地：“谢过舅舅！”</p>

不愧是未来的千古一帝，拿得起，放得下。</p>

“那，喝酒。刘文静还有一线生机，这是一个死局，他百死一生，唯一的生存机会在他自己，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p>

李世民没接话，从曷娑那可汗之死这事上，李世民就知道舅舅手段很高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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