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展品区，凌雾的目光就没从作品中移开过。</p>

“看得出来，你对这些很感兴趣。”</p>

苏意然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眼底的神情，是一种投入的享受。</p>

不像是能装出来的。</p>

“我见世界顶级的画作，你这些画，是我见过最差的。”</p>

凌雾脱口而出，只是话刚说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劲，她侧眸，“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向来直，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p>

“作品不是用来比较的。”</p>

苏意然说道，“我虽不精通这方面，但是每个画家都有他独特的风格，而不是因为与世界顶尖画家风格相悖，就认为他的作品没有价值。”</p>

“话虽如此，可是世人可不一定像你这么想。”</p>

凌雾深看着她，片刻之后，收回目光，目光落向她的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p>

“阿砚哥哥呢？”</p>

凌雾问道，“你把阿砚哥哥怎么了？”</p>

苏意然扯了扯嘴角，“他每天这么忙，除了我，谁还有那个闲工夫陪你在这里讨论这些。”</p>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去找阿砚哥哥。”</p>

凌雾转身就要离开。</p>

“去吧……你刚回国，知道顾氏集团的地址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p>

苏意然望着她的背影，好心提醒。</p>

“你……”</p>

凌雾停下脚步，看着她，“我是谁，我跟阿砚哥哥什么关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p>

“所以呢？”</p>

苏意然反问，“你跟阿砚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p>

一句话，让凌雾无话可说。</p>

她看了她许久，“苏意然，你跟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p>

“是吗，你听的我是什么样的？”</p>

“嫉妒，不讲理，嚣张跋扈……”</p>

凌雾笑着说道，“我以为你见到我的瞬间，会冲过来打我一顿。”</p>

“你以为的没错。”</p>

苏意然点头。</p>

“……”</p>

凌雾闻言，笑容僵在脸上。</p>

“要不要试试？”</p>

苏意然一步一步逼近，“我这只手可是打下了不少的战绩，想不想体验一下？”</p>

“你……你别过来。”</p>

凌雾警惕地看着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一巴掌真落到她自己身上，“我可是凌家人，你敢打我，就不怕我们凌家找你们顾家要说法吗？”</p>

“所以呢？”</p>

苏意然挑挑眉，“阿砚的亲侄子我都敢打进医院，更何况一个没有血缘的你，你觉得我会怕？”</p>

“你站住，别动了，我害怕。”</p>

凌雾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说到底我和阿砚哥哥有婚约在前，你们结婚在后，是你们亏欠我的，所以你必须对我客气一些，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p>

“是吗？”</p>

苏意然挑眉，“试试？”</p>

“……谁要跟你试了，自作多情。”</p>

凌雾话音刚落，拔腿就跑。</p>

苏意然望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凌小姐，画不买了？”</p>

孟冉看着险先撞上她的人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走进去，“怎么把人吓成这样，你动手打人家了？”</p>

“我是那种粗鲁的人？”</p>

苏意然拍了拍手，小声嘀咕，“即便要打，那也不能脏了我们的地。”</p>

最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套上麻袋再好好揍一顿。</p>

神不知鬼不觉，干一架就完事了。</p>

即便对方后面会察觉到什么，无凭无据，也查不到她头上。</p>

孟冉听着她的话，汗颜。</p>

“行了，赶紧把那个祖宗请走，黑着个脸。”</p>

“谁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