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采生</p>

我妈当时就冲了出来，拿着刀。</p>

但这一次几个男人上来不由分说就将我妈按在了地上，我嫂子抱着孩子，倒是没人动她。</p>

也可能是因为嫂子没有上来阻止。</p>

我再一次被带走了。</p>

山村就是这样，没什么法律意识，他们甚至能处死一个人。</p>

最近的警察局到这里都要两个小时，而且就算来了也没办法。</p>

村子里不是没人报过警，但村民拒不配合，甚至堵着村口不让警察进来。</p>

广场上，他们将我绑在柱子上。</p>

村长带头盯着我说：“褚凡，是你惹恼了大人才害了村子里的人。”</p>

“你胡说八道。”我大喊着。</p>

“为了平息大人的怒气，村子里决定“采生祭鬼”，你当年能活下来，这次也一定行。”</p>

有人拿着刀和一条蛇上来了，四周烧起了火，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雄黄味儿。</p>

我挣扎着，但无济于事。</p>

关于“采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很小。</p>

但疼是一定的，甚至会死。</p>

我很害怕，好几个大男人按着我，将我的头卡在一个木板上，露出脖颈。</p>

他们将我的衣服撕扯开，有人趁机占我便宜。</p>

“放开我，放开我。”</p>

我惊恐的大喊，急的哭了出来。</p>

冰凉的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光，然后在火上炙烤。</p>

一想到这把刀会一寸一寸的割开我的肌肤，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p>

谁来救救我。</p>

刀子落在我的脖颈上，不紧不慢的割了下去。</p>

“啊啊啊啊啊啊……”</p>

疼，好疼，救命……</p>

我能感觉到他们割掉了一块薄薄的肉，伤口被火灼烧，甚至能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p>

疼……</p>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疼，头皮都仿佛都要裂开，冷汗不停地往下掉。</p>

我看见他们将一条蛇提了起来，拿着刀冲着蛇头刺去。</p>

意料之中的鲜血并未溅在我的身上，四周骤然阴冷。</p>

低哑的声音带着温怒从远处传来：“放下。”</p>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不例外。</p>

脖颈痛的厉害，但我还是强撑着抬起头。</p>

不远处，巫衍一身黑袍缓缓走来，和我第一次见他的穿着一样，长发垂下，像是……厉鬼。</p>

村民们纷纷跪地，低着头不说话。</p>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穿过人群走来，然后将我扶了起来。</p>

他看了一眼我的脖颈，微微皱眉：“跟我走？”</p>

我捂着脖子一边哭一边点头。</p>

巫衍将我带到了破庙，伸手在我的伤口上碰了一下：“疼吗？”</p>

“很疼。”</p>

他嗯了一声，然后说：“上面有特殊的药，不覆蛇鳞没办法愈合。但覆上蛇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取下来。”</p>

我抬头看着他说：“那你能帮我吗？”</p>

“低头。”</p>

他说，我照做。</p>

冰凉的手指划过脖颈，我忍不住发抖。</p>

刺痛伴随着他的声音传来：“好了。”</p>

我伸手摸了摸，确实有一个鳞片和肌肤融为一体，也不疼了。</p>

“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