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抹喉,背刺,万象风形(2 / 2)

那根长而秃的脖颈就在他的面前,而那双巨大的眼眶之中猩红的凶厉在这一刻因为恐惧而尽皆退去。但西里尔可不会因为它的恐惧而放过它,早已反手持握的长剑以匕首的握姿挥出,轻轻巧巧地抹过这长的可以做一大顿麻辣鹫脖的中段。

眨眼间,鹫头坠落,血液喷射。

那污浊的血落满了半精灵骑士少年的头发、面颊与衣服,但他只是抬手抹了一下挡在眼前的血污。

他身后那两名快被腐食鹫啄尿的民兵提着手中的剑,呆呆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这让自己苦战了这许久,连根毛都没能扯下来的怪物,就这么被一名如此年轻的少年给终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他们?”

西里尔回头瞥了一眼两名显然被自己吓到的民兵,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低声喝道。而两名民兵立刻醒转过来,看到身前的少年已经扑向下一头食腐鹫,立刻红了脸,大声呼喊着去帮助另一处的同伴。

这原本应该是一场苦战,但陨星锤的乱流算是直接废掉了这群猛禽一大半的战斗力。西里尔起初还以为民兵得死伤大半才能拿下这群食腐鹫,毕竟他们可以保证和食腐鹫打的有来有回不落下风,那些一看就基本是新手组成的民兵可挡不住食腐鹫的攻势。

结果这场战斗最后以两名民兵被抓伤手臂,两名被抓伤大腿告终。

总共二十一头丛林食腐鹫,除了一开始被西里尔自己都不清楚的招数爆发干掉的五头之外,其余的十六头中有一头死于民兵的围殴,两头死于克兰,四头死于艾莉娜,四头死于伊文斯,剩下的五头,尽皆倒在西里尔的手上——当然,其中一头原本应该是克兰的战功。

西里尔将那些鸟尸一刻不停地解剖分装完后,才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算是彻底“玩”爽了,今天的战斗让他似乎回到了在游戏里第一次战斗的时候,那种出入于阴影中,绞尽脑汁对抗怪物、仿佛舞动于刀尖上的刺激感给予了他与那可悲而可恨的现实完全不同的感触,以至于让他在接下来的现实十几年间都沉浸于这个游戏,直至穿越为止——

四肢只感到阵阵的酸软,频繁地出入暗影界让他此刻头脑中都晕眩不停,那是魔力被榨干的表现。

可他却没有丝毫难受的感觉。如果卡罗琳、米娅她们此刻走上来,便会发现一向很少发笑的“亚德里恩先生”、“维先生”居然咧着嘴,面上满是笑意——

西里尔看着自己的技能面板,这一场共计十头食腐鹫的收入让他的经验条猛涨了一大截,直接冲到了12级过半——要知道此前可是离12级还差将近300点的经验,光是经验一方面就赚得盆满钵满。

但遗憾的是,他并没能在面板上找到“游荡者”的职业,技能面板中也没有出现他刚刚所使用的游荡者技能。

不过他早已不纠结于在这一世继续就职“游荡者”,都已经能够白嫖二十来级见习骑士的属性点,这么香的事情,谁还在乎一个得重新练过、一劫一阶爬过的游荡者呢?

西里尔最后终于在元素池的地方找到了线索:

元素池,已开启,主属性风,特性:万象风形。

特性?

他记得此前这里可没有特性这一选项,这确确实实是新增的一条:

万象风形:风飘无定型,祂只听从使者的心意。

谜语一样的介绍,如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数值,但这一次西里尔却看懂了。这一刻他想放声大笑,但全身酸软着,连鼓动胸腔的力气都没有了。

“维先生,我们该出发咯,起得来么——艾莉娜,帮把手,把维先生扛回车厢”、

法师小姐不知何时蹲在了西里尔的身边,将他的神情尽收于眼底。但西里尔丝毫不在意自己这张脸笑起来究竟是像帅气阳光的学长还是有些傻兮兮的学弟,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万象风形”四个字中。

他不知道游戏当中有没有这样的特性,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个特性将直接替他解决“不知道如何运用魔力而无法施放出技能”的烦恼。

那流转的风元素将会如他所想一般,或是化为抹喉、背刺所需的无视防御的锋锐,或是如那他无意间使出来斩落五颗鸟头的技能——他之前还以为这是双手大剑的剑技“风刃大回旋”,但此刻想来,却应该对应的是长枪精通所属的“圆舞挑”。

如果这么说还不明确,那么更加简单粗暴一点的解释便是:

这是一个辅助技能施放的全新系统,只要他想得出来,万象风形便能够帮助他去做到。

就像是施放法术一般,只要能够顺利地构建出模型,填充魔力,不管威力如何,这个法术都能施放。

前世所有游荡者流派都懂“亿点点”的烟火神,自然是无可争议的进攻万花筒。西里尔几乎一瞬间便从脑海中组合出了数套进攻组合,兴奋的他想此刻就蹦起来实战演练一番。

而更重要的是,他这一世的本职职业可是“骑士”,骑士剑与长枪,无疑是比游荡者专精的匕首与短剑更好的承载媒介——

他心里正想着,猛然间却觉得身体一轻。他回过神,这才发现米娅小姐和艾莉娜已经一头一脚地将他抬起,朝着车厢搬去。

“啊,维先生,您也太轻了点吧,早知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米娅微笑着将他平放在长椅上,而精灵小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紧接着,精灵小姐慢悠悠说道:“你很疲倦了,在诺拉的注视下,安心地睡去吧。”

一股微弱的风拂过他的面颊,疲倦在这一刻吞没了西里尔的意识。

紧接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