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p>

“呕......”</p>

楚妍转身狂奔进卫生间，蹲在马桶前，一阵狂吐。</p>

“妍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你别吓我。”</p>

“妍姐你等着，我......我去叫医生。”</p>

兴许是没见过楚妍这副样子，隋安仿佛被吓破了胆，连脸色都变得苍白，颤抖着声音说道。</p>

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奔去。</p>

看女人吐得翻江倒海，要死要活，我那颗已然如死水般的心还是被掀起了一丝波澜。</p>

记得很多年前，她怀上囡囡的时候，也这样吐过。</p>

只是当时没有经验，她又刻意瞒着没说，所以没能察觉。</p>

“楚妍，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p>

我抬起头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无力，眼神也是一片死寂，可心里却还是藏着一丝期待。</p>

“苏晨，你又在发哪门子神经？”</p>

狂吐的间隙，楚妍抬头瞪着我，眼神愤怒且幽怨。</p>

好像我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胡话。</p>

呵呵，她果然不记得了。</p>

心里最后一丝期待寂灭，我直勾勾盯着她，眼神被冰冷包裹：“九年了，我时常会梦见她，她是那么的活泼，可爱。”</p>

“那也是你的孩子，当初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p>

“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会不会不愿意投胎啊？”</p>

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但楚妍的眼神却从阴沉变得震惊，手下意识抚住小腹。</p>

“楚妍，这个孩子肯定很后悔投胎到你肚子里，说不准会回到天上去继续做小天使。”</p>

“而且就算出生，他也会恨你，不愿意认你......”</p>

趁着楚妍震惊错愕之际，我狠狠瞪着她，冷笑着诅咒。</p>

甚至忍不住想要挣扎着起身，扑过去将她推倒，让她和隋安的孩子也跟我的女儿一样化作一滩血水。</p>

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父母的过错付出代价。</p>

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p>

所以我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楚妍和隋安不得善终，所求皆不可得。</p>

“住嘴苏晨！”</p>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以前的你多善良啊！”</p>

“他还只是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的诅咒他？”</p>

楚妍强撑着起身，捂着肚子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咬咬牙指责。</p>

“我诅咒的不是他，是你和隋安，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幸福！”</p>

“怎么？做了那么多年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忽然良心发现，想要做个慈母？”</p>

“那我的女儿呢？她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化作了阴沟里的一滩血水，作为她的亲妈，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p>

我直直对上楚妍目眦欲裂的双眸，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谴责和控诉。</p>

其实我心里明白，无论诅咒得多狠都没用。</p>

只要她愿意，就能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p>

而那个时候我早已经被病痛折磨至死，和爸妈还有囡囡一样化作尘土。</p>

说不准他们一家三口还会踩着我们父女的坟头肆意玩乐欢笑。</p>

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拼尽全力想要在她心里头下一个窟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