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爆发的那一刻,突然地对上了少女那双清冷且满是寒意的眼。
女人眼前的少女明明嘴角带笑,可是眼底却满是寒意。
少女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女人,那双眼睛里没有叶萍那般的愤怒与耻辱,有的只有平静淡然与无尽的冷。
那一刻,女人那被气得离家出走的理智回来了。
直觉向她发出预警,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普通,其貌不扬的女孩子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女人觉得这种直觉可笑又荒唐,但是这种直觉伴随了她前几十年的人生,让她躲过了很多次的危机。
此刻的她,哪怕之前再嚣张,心里也要掂量几分。
陈光从惊呆了的母亲手中接过了打包袋,转身,微笑地将菜品递给了面前的母女俩。
并礼貌地对母女俩说到:“顾客祝您用餐愉快,噢,对了,要提醒您哦,您的女儿正处患绝症的边缘,您做母亲的,可一定要拉一把哦,不然可是会随时被销毁掉的哦”。
那女人气愤地瞪了一眼陈光,却不敢再说些什么,拿过菜,拉起女儿的手就往外面走。
脚步匆匆,像是有什么豺狼虎豹在后面追赶一般。
叶萍从震惊中缓过神,用有些不解的目光看向灰溜溜走出店门的两道身影。
叶萍在陈光讽刺母女俩时,就已经惊呆了。
因为在她眼里,陈光是个乖乖的女孩。不像是那种会讽刺人的人。
她想,女儿一定是受到了刺激才成这样的,平常多么乖巧的一个人啊!
叶萍看向陈光时,陈光也正好收回看向母女俩的眼神。
在对上母亲眼睛那一刻,眼中的寒意随即消失,变得无辜又乖巧。
叶萍对上女儿那双无辜又乖巧的眼,心中越想越愧疚,越想越难过。
便拉起女儿的手坐到一旁,好一顿安慰。
虽然陈光说了没关系的。
但叶萍心中则认为女儿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样说的。
毕竟自己一个大人遇到这种事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那还不得留下心理阴影?
陈光自然是听不到叶萍的心里话,否则,她会说,想太多了。
对于这种事,在陈光心底实在是起不了半点波澜的。
试问,你会去在意脚边上路过的泥巴吗?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于陈光而言去为这种事难过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最后,叶萍为了抚慰女儿受伤的心灵,决定今天也早早关门。
带女儿去吃大餐——小肯。
小肯是华邦父母奖励孩子,抚慰孩子,向孩子道歉的最佳场所。
是夜。
陈家,陈华刚夫妇俩房间。
房门已经紧闭,但门缝中还露出丝丝亮光。
这是间较为宽敞的房间,房间内的装修同样简单。
地上铺着由实木做成的地板,四周墙上刷着白漆。
房中间有一张大床,是张双人床。
床旁是由实木做成的柜子,那柜子与墙紧紧地贴合着。
与柜子紧紧贴合的墙的另一边则是浴室,此时浴室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房间内的叶萍正坐在床上,身体靠着床头,低头思索着什么。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陈华刚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大裤衩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一出来,就看见坐在床上思考的妻子,陈华刚有些担心地走上去安慰:“想什么呢?今天的事吗,想开点,过去了”。
今天事情发生时,他正在外面送外卖,所以知道时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
叶萍幽幽地叹了口气,望向丈夫,对他说道,“老公啊,我们对女儿的亏欠太多了,补都补不过来了”!
听着妻子的话,陈华刚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缺少的关爱,陪伴,不是一朝一夕能补的过来的。
他们能想到补偿给女儿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女儿。
可今天那母女说的虽然令人厌恶,但确实说对了,就是他们穷。
在这个中城区他们打拼了十几年的城市中,到现在才刚刚站稳了脚步,但依旧是穷。
他们家虽然有几十万的存款,但在这个城市中,他们依旧连间厕所都买不起。
这个繁华的地方,他们是没有房子的,这个房子是租的。
老家虽然有一个才建成的,但还是个砖头房,还没装修呢!
至今他们连辆车都没买,只有一辆代步的电瓶车,还有五个孩子要养。
生活不能说穷的揭不开锅,但也说不上富裕,所以最好的一切只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