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动了动，她猛地抬头，怒视李氏，抬手就将手中的佛珠砸了过去，“你做梦，你们造的孽，还嫌不够吗？”</p>

佛珠砸到了李氏的脸颊，划过肌肤，更是砸得李氏后退一步，李氏彻底傻眼了。</p>

这一砸，让李氏醒悟过来，这是世代相传的国公府，有家训有规矩，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丑事。</p>

“母亲息怒，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李氏缩了缩脖子。</p>

沈老夫人说道：“等二爷回来，三皇子不会坐视不管的。”</p>

三皇子确实会管，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去锦衣卫，恰好，陆序也在。</p>

但这件事，陆序没插手，陆序正在审犯人，烧红的洛铁甩在了犯人的肌肤上，滋啦一声，烫得人高声叫了起来。</p>

三皇子被一幕吓得脸色发白，他是皇帝的儿子，锦衣玉食，所见皆是文雅儒士，朝堂上辩驳，羽扇纶巾，何时见过这等血腥、污秽，犯人被烫得尿都出来了。</p>

陆序还是在下属的提醒下才看到三皇子，他大步走过去，“三皇子殿下。”</p>

“陆指挥使。”三皇子勉强回应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外面说话。”</p>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牢。三皇子脚步匆匆，显然是想早些离开这个地方，而陆序走得很慢，慢悠悠地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唇角，笑容讥讽。</p>

待出了牢房，迎面的晚风吹来，吹去了腐烂的气息，三皇子神色好了许多，他止步，询问道：“不知镇国公犯了什么事儿？”</p>

“镇国公？”陆序装傻，“我不知道此事，他在锦衣卫吗？”</p>

三皇子的面色十分微妙，陆序含笑道：“殿下莫急，我立即让人去请，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当然，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p>

一句话，让三皇子脸色更差了，他嫌弃地侧走一步，与陆序保持距离。</p>

陆序当着三皇子的面，派人去询问原委。</p>

他的做派，一副清明，落在三皇子眼中，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连自己亲叔叔一家都敢杀的人，能是什么好人。</p>

耻于为伍。</p>

片刻的功夫，赵明被找来。陆序问他；“你拿了镇国公？”</p>

“有个犯人家里犯事，家里有个砚台，是古物，询问其哪里来的，说是镇国公给的，喊他来问问。”赵明也是一派清明之色，甚至同三皇子笑了一笑，“查清楚了，东西是林家的，也就是殿下的表妹林识意的，后被偷盗，被这人所买，他不敢承认是从黑市买来的，随口就诬陷是镇国公所赠。”</p>

“指挥使，您看，砚台如何处置？”赵明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无害，“不如我亲自还给林姑娘，我瞧镇国公是不想收了。”</p>

“随你。”陆序眉目不动，转而与三皇子解释：“这是旁人诬陷的，是一场误会，但东西是林家的，沈家也有看管不利之嫌。”</p>

三皇子眉眼抽了抽，两人一唱一和，装得十分正直，就是一丘之貉罢了。</p>

“林姑娘是我的表妹，东西给我，我给她送过去。”</p>

“不必了，让她来我锦衣卫拿，断不可劳烦殿下。”陆序挥袖，态度坚决，呵斥赵明：“还站着干什么，派人去镇国公府传话。”</p>

赵明点头，匆匆去了。</p>

两人一说一答，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三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