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会玩花活的还会格外点一盏金菊灯,服务多一些,能够玩得开,不过价格也贵不少。
这种花船的生意最为火爆,就是太费姑娘。
周道返回御妖司总部,路过街角,突然驻足。
原本应该摆在那里的算命摊位早已不知去向,空出来的地方显得极为眨眼。
那位神秘的少年算师李玄也没有了踪迹。
当日,周道前往大周皇陵之前,曾经找这李玄算过一卦,后者言称大凶,此去或难归来。
周道自然不信,便与其打了个赌,若是自己归来便拆了对方的招牌,并且要告知自己他的来历。
如今,招牌是拆了,摊位也收了,可是人却没了。
“此人奸滑,看着不像好人。”周道收回了目光,沉声道。
这个李玄深藏不露,仿佛藏在阴影之中的幽灵,总是给周道一种不安的感觉。
此刻,他隐隐有些后悔,当日应该强行出手,逼迫此人显露真身。
“算了,下次再见……”
周道凝语,大步流星,混入来往的人流之中。
如今,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修炼身外化身。
……
天黑了。
御妖司官舍,平江别院。
这里是姜元的居所,单独的一座府院,亭台楼阁,假山小湖一样俱全,论规制堪比侯爵。
如今,他也算是御妖司的高官,而且还是归元境的修为,又是元王弟子,身份待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后院花园,清幽的环境之中传来阵阵响动,好似春雷勃发,隆隆震耳。
亭台内,姜元盘坐,周身被一股灰蒙蒙的气流所包裹,好似半圆形的蛋壳,笼罩似玄天。
与此同时,五道不同颜色的诡异流光循着灰蒙蒙的气流运转,彼此纠缠,生生不息,不断与姜元的气息相交融。
轰隆隆……
突然,姜元的气息猛地变化,浑浑噩噩,空茫如渊,透着荒芜,古老以及寂灭真意。
他的眼中仿佛再也没有了人类的情感,波澜不起,如寺庙内的泥塑神佛,漠然地望着人间。
角落处,张天赐蜷缩成一团,仿佛受惊的老鼠,瑟瑟发抖。
自从那日绿柳山庄考核之后,姜元便将张天赐带回京城,并且安排他进入御妖司,甚至亲自调教。
或许是因为张天赐和齐昊实在太像,骨子里藏着另一个暴戾的自我。
这勾起了姜元心中柔软的回忆。
所以这些日子,姜元对待张天赐就像是弟弟一般,无论是生活,工作还是修心,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便如当年周道引他入门之时。
对此,张天赐也是心怀感激,对姜元充满了敬爱。
然而,此时此刻,在他眼中,亭台中的那个男人似乎再也不是姜元,没有了以往的温和柔顺,他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如同混茫的苍天,不可亲近,却异常恐怖。
“这……这是什么术法!?”张天赐再也承受不住。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宏音响彻,五色流光豁然湮灭,灰蒙蒙的气息也荡然无存。
一切异象尽都消散,回归到了姜元本体。
他目光转动,看向角落处的张天赐,缓缓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姜元抬手,按在了对方的头颅之上。
雄浑的罡炁如玉液琼浆,没入天灵之中。
张天赐的面色渐渐缓和,他惊疑地看向姜元,发现后者的气息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看不出一丝异状。
“我想向你请教一些《御妖司工作手册》上的问题,太厚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看起。”张天赐惊疑不定道。
“御妖司工作手册啊……的确太厚了,这可是修订版,听说十年前的版本是现在看的三倍。”姜元点了点头,颇为认同。
《御妖司工作手册》上面的内容有考核要求,任何御妖司内部成员都需要熟记,定期检查。
当初,姜元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在这部手册上面。
“跟我来吧,我帮你梳理一下。”姜元随意道。
“姜大哥……”张天赐突然叫道。
“什么事?”姜元驻足,回头问道。
“你……你刚刚修炼得是什么功法?”张天赐想起刚刚的异样,还是忍不住问道。
姜元略一沉吟,唇角轻启,只吐出了四个字。
“五浊恶世!”
……
夜深了,京城郊外。
一座破庙内,柴火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摇曳的火光将残缺的石像映照得越发诡异。
此刻,一位青年正坐在火堆旁边,用木枝挑着火势。
“吕先阳,你终于现身了。”
就在此时,庙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声音。
吕先阳心神微动,望着夜色中走来的那道身影,赶忙起身。
“灾厄大人!”
“龙虎山一战之后,你便销声匿迹,竟然连我的召唤都不曾回应。”
灾厄魔主现身,他看着久未露面的吕先阳,发出了责问,可是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喜怒。
“灾厄大人,龙虎山一战天下震动,我受了重伤,修养至今。”吕先阳恭敬道。
龙虎山的覆灭,他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可是当他回头看来,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这乱世大局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生而为人,谁又想真的做那枚受人操控的棋子!?
“你做得很好。”灾厄魔主未曾责罚,反而给予了赞赏,他迈步走来,拍了拍吕先阳的肩头。
“嗯!?”
就在此时,吕先阳心神微动, 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之气。
“他受伤了!?”
“你既是我镇魔司的一颗暗棋,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灾厄魔主沉声道。
“眼下便有一桩天大的机缘要送给你。”
“机缘!?”吕先阳露出不解之色。
“天象已变,古气东来,天子真龙之地,将有人要祭炼道门大术!”
灾厄魔主抬头,透过破楼的屋顶,看着浩瀚夜空,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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