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雨雷鸣过后,金兰寨的气温骤降,降到了清晨结霜的地步。
这样的低温,一直持续到了正午时分才有所改善。
“狗屁山唐铁卫!尽是一群饭桶,白痴!贪婪的猪1开赌石铺的庄尤,骑着匹矮小壮实的驮马,一边赶路一边咒骂,“办不到的事还放高话,真是可笑!只进不出的东西,我咒你们头顶流脓,脚底生疮......”
他此时心中悲愤交加,同时胯下如同即将生火一般火辣。这劣质的马鞍,磨的他皮肉生疼,苦不堪言。
痛就算了,偏偏他还不能停下!只能任由这种痛苦,蔓延升华,飘飘欲死。因为正在横穿的,可是金兰的地界。那独眼的铁卫总头,只将他护送至一条河边,便领队朝着上游的方向走了。
早先说好的护送,没想到只是护送到金兰外围罢了!
“薄情寡义的骗子1庄尤他唾骂道,“还想着抓唐紫呢......就你们这群饭桶,我是指望不上了。嘶......这月如家的小毒崽子,赌石赚了我的钱财不说,还把我害得如此之惨。”
而今的庄尤,已没了唐紫初见他时的风光,业已破产。所以只身犯险,对他而言实属无奈之举。往日们溜须拍马的伙计们,已作鸟兽散,跟着商队走了。
独留他一人,怀揣最后的希望,等带着铁卫总头口中,信誓旦旦所谓的结果。
谁曾想那山唐铁卫,在收了他诸多钱财之后,到头来竟是一件事也未办成,害他独自在山城枯等花光了仅剩的积蓄。
“饭桶!饭桶!一群饭桶啊1
他念到痛处,一边挥鞭一边咒骂,似乎想把怒气统统宣泄在这可怜驮马身上。
现在他准备去投靠兄长,重操旧业,做回开石的伙计。
一切从零开始。
“世事难料碍…”
云端跌落泥潭的庄尤,顿时欲哭无泪。
可能是上天,对他又重新垂怜了吧,这一路上竟是一个匪盗也没碰上。
他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
“我不会走错路了吧?”庄尤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四处张望道,“这一连跑了二十来里了,咋一根人毛也没有?”
……
付百一端坐在骏马之上,挺直了腰杆,身穿一身银甲。
可谓是神气十足。
出发前,他安排好了手底下的人马。今日里兵分两路,妇孺老幼负责搬离营盘,年轻力壮的则来老寨这里,给他壮壮声势。
如此安排,可谓是逃命邀功,一样也没落下。
此时他身后得头人们正同他一道,身穿银甲摆足了派头,领着弟兄们穿越这羊肠小径。
他要带人去到城墙下面,唐紫一眼就能看见地方。不料,队伍刚刚带到城外的空地处,就被人拦住了。
这是十来名衣甲鲜明的喽啰,人手一柄长枪,拦住了去路。
“哪儿来的野鸡?还想着往里走不成?来,可有仙人的信物?拿出来便放你进去……”为首的家伙趾高气昂,提起一柄长枪便将付百一的马儿抵住,“什么?没有?那赶紧给我退出去,靠近山寨的这一圈空地,没你们落脚的地方1
见付百一交不出信物,又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于是说完立马挥舞起了长枪,开始驱赶付百一的人马,十足嚣张。
似乎根本不怕手中的刀剑无情,误伤了他们。
这家伙不过是个走卒罢了,身穿的银甲,居然和付百一的完全一致。
“找死1付百一翻身下马,开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