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尾随大队出去征敛,哪回不是和个大爷是的。
“阿大,他是什么来头?”小伙目送几人远去,小心问道为首的修士,“那野穴宗又是什么东西?”
不曾想,为首的修士居然一改平时的随和,眼神严厉满是责怪。
仿佛强忍着要给他一脚一样。
“阿大?”小伙心虚,向后一退。
谁知,为首的修士瞪了他一眼,便带着人,一路向着唐紫他们追了上去。
“你险些闯祸了,”另一名小伙临行前,开解了他的疑惑,“冶血宗,可是我们身后的大树,高不可攀的存在。别人宗主的实力,可是恐怖的七转!七转懂吗?一手拍平一座大山的存在。”
说完拍拍他的后背,叫他跟上大家的步伐。
唐紫又一次来到了队伍的前端,她背负着沉重的行囊,领队向前走着。脚底下的位置,金兰寨的旧址已经近在咫尺了。
她眼前是一圈巨大的,环形分布的房舍,其建筑破旧的程度,和大泽渊底的高脚屋比起来,不遑多让。
中心部分已经完全空了,就像是一张圆饼,中间被吃空了,只留下细细的一圈面皮。
想必那空掉的所在,就是原本金兰寨屹立的地方了。
穿过了夏花组成的海洋,他们步入了这圈环形的建筑群里,除开他们的脚步,身后身前都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身后是方才路口等待的那伙修士。
身前则是房舍里踩踏木地板的声响,继而是房门被人推开,五六名修士迎了出来。
“公子……”领头的修士远见公孙夜的身影,有些吃惊,但还是笑着远远打起了招呼,“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得到傍晚才来,呵呵呵……您看,我都还来不及准备……”
他挠着头,咧嘴傻笑,步子碎又急切,几乎是快步走到了公孙夜身前。
姿态放得很低。
到了身前就是一个躬身,干脆利落地施起礼来,断无任何话事人的架子。
看得那拦路的小伙,心惊肉跳。
“这位是……”他眯眼笑着,看着唐紫问道。
“唐紫。”她应道。
“哦哦哦哦,”他嘴哦成了个浑圆,表情十分夸张,“你看,你看,我这不就在等你么!哎呀,总算到啦!辛苦了,辛苦了……”
他跟那小伙不同,他知道许多细节。细到唐紫打哪里来,有几条蛇,会些什么本事,一清二楚。
当然,都是付百一和许占营交的底。
“听闻小囡你医术高超,着手成春。那许占营手下的泼皮,经你手救治过后,疤痕修复得几乎完好如初?”他天花乱坠地说着,末了骤然停住,短暂的安静过后,歪头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此言当真?”
此时他的眼眸,稍纵即逝地闪过一瞬寒芒,到底是匪类出身。即使打磨得如此圆滑,依然暗藏着一股狠劲!
“你说那个碍…”唐紫她毫不慌乱地卸下行囊,随性应道。
看来是早有准备。
她擦他身前走过,直接打公孙夜身后,一把逮住个倒霉蛋就拉了过来。
“付百一跟我说了,让我找个机会,在您眼前献个丑,我便答应他了,”她单手逮住俘虏,单手从行囊里抽出把割肉的尖刀,“但我擅长的并不是这个,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便让我演示给您看看。”
说着她抬手挥刀,立即在俘虏的上臂剌开个尺余长,半寸深的口子。
鲜血“噗”地一声就喷了出来。
那倒霉蛋当即吃痛暴蹿,放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