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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城西方向走,马车越聚越多的同时,街上操着本地口音的人,却愈发地稀少。
待到抵达城西时,雪城的人已经食过午饭了。
行道两侧积雪的房顶不再冒出炊烟,行人也少得可怜,大抵都窝在屋内窝不愿走动。
唐紫立在街口,心里庆幸此地的格局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座形态灵秀的石山,围着一圈雕龙画凤的客栈楼阁。
“格局没变就好,至少可以一家家的打听过去。”
她理了理衣袖,朝着中心处的山峦走去。
一进客栈便问,有没有个高高瘦瘦皮肤黑黑,还断了手的家伙。接连问了几家,对方都摇摇头表示没有。
没有办法,她只能向石山的高处走去,踏上山道去往林间,探访那些隐秘的所在。
终于,在一处温泉泉眼密布的所在,寻到了公孙夜的踪迹。
“高高瘦瘦?断了手的家伙?”说话的人是个男子,被唐紫搅扰了清梦,一脸的拧巴,“不好意思,寻人这种事情,你得报出对方的名字,我才能让你进去。”
他身盖三层被褥,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睛。
“公孙夜。”唐紫爽快地答道。
“嗷!”男子一声怪叫,忙不迭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立于柜后道,“您说夜公子啊,早说嘛!他是在这儿住的,您找他什么事情?”
说完自以为毫无痕迹地,扫视了唐紫几眼,从头到脚。
“收到他的书信,让我前来医治手臂。”
“嗷!原来是您啊!”这大惊小怪的家伙,眼睛陡然冒出光彩,一改先前慵懒的模样,“信是我家的渡鸦寄的,还是我放飞的来着!我有印象的,快随我走。”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披上鹿裘,提起脚边的小炉,便来到唐紫身侧意图引路。
“跟我走吧,”他看唐紫的眼神很是热切,“公子他等你许久了,半个月不止,你再不来我怕他都生出蘑菇出来。”
他便夺过了唐紫手中的缰绳,提炉的手掀开门帘,引着唐紫动身向院内走去。
“你认得我?”唐紫问道。
“认得认得!”此时男子正将马儿牵入马棚,头如捣蒜,“公子饮酒的时候,都同我们说过了,故事很是精彩。是我神往的日子,我的生活太平淡了,时不时也想把这雪城砸了当土匪去!”
他说完回过头来,看向唐紫时眼中的憧憬,不像是逢场作戏的假话。
只是唐紫更加在意,对方口中的“我们”二字。鬼知道公孙夜和多少人说过了。
这家伙说什么,全凭自己的心境。
“从这边走!”这人看着精瘦,招手时露出袖口的手臂,看不见一丁点肥膘,“我们走东侧的山道上去,那里山风小些,”
“”
唐紫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二人踩着斧凿的石阶而上,此地的山坡栽种了许多松树,茂密的尖叶尚未凋敝。有了枝叶的阻挡,山风确实小了许多。
山林寂静无声,走过几处林中小屋的时候,偶尔还有人掀开窗户探看。
“你不是说房间都卖完了么?”再次路过一间小木屋时,有人将头探了出来,对着精瘦的男子喊道,“怎么又领着客人进来了!早上我兄弟过来,都被你赶走了!”
他显然对此耿耿于怀,问话时以掌拍击窗框,“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