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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挑选药材的进度,比唐紫预想的,快上了许多。毕竟庄尤这家伙是吃过这行饭的,眼光毒辣刁钻不说,还专挑这大山里生得少的采买。
最后成交的价格,是以往常的市价为基准,上浮五成的金额。整整一个车队的药材,换来了沉甸甸的灵石,没换来的,却是匪盗们的理解。
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太短视了。
头领明明可以炼成丹药,卖个好价的。
面对付百一与许占营的疑问,唐紫没有解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秘境里药粉存量有限,所以不愿花在寻常丹药上的缘故。
这二位见她置若罔闻,也只好作罢。
于是乎,送走了庄氏兄弟的商队,这瀑布边上的城寨,便迎来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一开始偶有渡鸦飞来,也多是总头恳求大丹的书信,言辞之恳切,令读者动容。直到后来,这些书信几乎是一天一封的地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总头对唐紫,暗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愫哩。
匪盗们大多是不识字的,所以唐紫的解释也显得徒劳。
没有办法,唐紫只好将一粒大丹对半劈开,研磨掉一半,掺了许多石粉进去。最后制成的粉末,她倒入了细竹的腹里,蜡封好由渡鸦带走了。
本来掺面粉是最好的,但一想到是家主吃的,唐紫便决定给他石粉。
至于后者吃了,会不会便秘,唐紫才不管呢!
如此,才得以换来几日的清闲。
没有了总头的打扰,她带着黑娃,还有十来位匪盗们的头人,在大山里游走。这是在帮他们寻找灵元充沛的所在,好服下唐紫炼制的丹药,开始联系引气吐纳和洗涤气脉。
如此重复的日子,便是又到了一日吐纳结束,回营的时候。
“头领!”唐紫前脚刚踏进自己的帐篷,饲养渡鸦的伙计就追了过来,他手里还挥舞着绢信,高声喊道,“头领……又来信了!又来信了!是没见过的徽记!”
又来?
错以为总头又来讨要大丹,正要开骂的唐紫,不由得眉头一挑。
“没见过的徽记?”
“嗯!您看,这漆封上用古法写了‘夜’字。即不是金兰寨的,也不是总头的。”
“夜?唔……我知道是谁的了,”唐紫伸出手来,接过了绢信,“不出意外,应该是公孙夜寄来的了。”
她抬手看了眼歪七扭八的“夜”字,便毁掉了漆封,一边展开绢信,一边转身向帐篷里走去。
这封信十分厚实,卷起来的直径,堪比三指并拢的粗细。这很难不让人联想,是哪只可怜的渡鸦,揽上这么件苦力的差事。
绢信展开后,不出唐紫意料,书写的内容也极多。仿佛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在那头自顾自的述说衷肠。
唐紫,见信如晤
原谅我药粉快告竭的时候,才想起你来。大概是我向来,不擅于写信的缘故,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的。所以不是事出紧急,我断然不会写信。
正如你所洞察的,我极其依赖于老祖的丹药。这种依赖性,正如此刻,我窗前越积越厚的雪,到了一日不扫就出不了门的地步。
说来可笑,偏偏这个时候,我的丹炉又炸了。全怪这里的温度太低,连带着气压也低,我一时没能兼顾到这两个因素。只管将那炉火生得猛烈,心想升到合适的温度。这样莽撞的操作,正如前面所说,丹炉炸了。
炸断了我的左手,现在勉强让庸医接着。血脉能够流动,手是活回来了,手指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