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玠呼吸一滞,心跳也如擂鼓般砰砰撞击着胸腔,“你说什么?太子妃怎么会突然动了胎气?”</p>
他今日出门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会在东宫等他回来的吗?</p>
这一瞬间,宁玠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p>
陆洵逃窜了,他在东宫多年,自然也知道沈淮秀在他心中的分量,难不成是他离开之前对沈淮秀做了什么手脚?</p>
越想越是心惊,一颗心也如坠冰窖。</p>
那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忐忑:“属下也不知,青叶已经找人唤了太医,殿下赶紧回宫看看吧。”</p>
整个东宫的人谁不知道宁玠最紧张的就是沈淮秀,话音一落宁玠就抢了陈钦的马翻身而上,直直朝着东宫奔去,身后的人自然也不敢耽搁连忙加紧跟了上去。</p>
宁玠回了东宫就直奔清溪殿,清溪殿的氛围十分安静,他一把掀开一个绣着如意纹的天华锦帘子,就见沈淮秀斜靠在榻上,脸颊有些许病气,分明与他出门前娇艳清丽的模样大相径庭。</p>
周嬷嬷在一旁躬身服侍她喝药,太医似乎也是刚走的样子。</p>
他走到榻前,连大氅都来不及解下,呼吸急促道:“怎么回事?”</p>
周嬷嬷屈身要行礼,宁玠随手一挥示意免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孤今日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p>
“殿下莫急,是妾身...妾身想着殿下今日出了门外头又天寒,便想亲自去膳房给殿下熬些驱寒的羊肉莲子汤,谁知回殿时不小心在阶下一时脚下打了滑...好在青叶及时扶住了妾身,孩子也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太医已经给妾身配了安胎的方子了。”</p>
望着他挺拔肃然的身形,沈淮秀蓦地红了眼眶。</p>
宁玠心中早已软化的泛滥成灾,挥手喝退了下人,上前握住了她的手。</p>
“孤是不是让你好好在寝殿等着孤回来?那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是了,外头的路这样湿滑更是要小心些。”</p>
“回头孤给你身边拨两个武婢,也能护卫你的周全。”</p>
也是他不好,没有提前想到这点。</p>
眼下是冬日,那廊下的雪得日日早点让人清扫才是。</p>
宁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耳边听闻沈淮秀低低地“嗯”一声,不由得低下头去看她的脸。</p>
她白衣乌发,慵懒娇弱地靠在榻上盈盈地望着他,让人顿生怜爱之感。</p>
这一看又瞥到她细白如玉的手指上有些泛红,想必就是那劳什子汤给烫的,不由得喟叹着捧起了她那只手,极轻缓地吹了两口气。</p>
沈淮秀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拗不过他,便低低道:“殿下这样急匆匆的赶回来,可是妾身坏了殿下的筹谋?”</p>
宁玠垂眸看她,低声道:“事情都解决了,只是陆先生眼下没了消息,已经派人去城门口留意了。”</p>
沈淮秀一惊,“陆先生动作竟这样快,殿下既已确定同他脱不了干系,还是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p>
“这事孤知道,不必你费心,你好好歇息,等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孤带你去清霁宫。”</p>
沈淮秀眉眼间漾出些喜色,忙柔声应是。</p>
今日他的这番举动,让她觉得十分暖心。</p>
她原本以为宁玠是更加看重自己腹中这个皇嗣的,毕竟旁人就是如此,未料他一回来问的却是她的身子,着实让她意外。</p>
这个人,实在比她想的还要好上许多,自己可不能成了他的负累才是。</p>
......</p>
清晨时分,两辆马车踩着辚辚之声相继出了城,一路向着皇家行宫驶去。</p>
这头一辆马车里是宁玠和沈淮秀,后头则坐着宁云蓁和卫迟。</p>
几日前东宫来了信,问他们可要一同去清霁宫赏景泡泉,宁云蓁当即便答应了,而后将卫迟也给说动带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