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走得匆忙,我没撞伤你吧?实在不好意思,那晚我喝了点酒,我这人酒品不行。”盛夏夜苦笑。
“没关系。”
盛夏夜发觉这人沉默寡言,她也不是好多的,寒暄到此为止,戴上耳机听歌。
半途遇到红灯,司机回头好像在看着她说什么。
她摘下耳机,“刚才没听清,您再说一遍。”
“姑娘是城里孩子吗?你们城里人见多识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盛夏夜先是一怔,然后摇头,“我是农村出身,但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
司机显得很忧愁,局促地张嘴又抿了抿唇,才再次开口说:“农村里的教育跟医疗条件都跟不上,我想送女儿进城念书,还有治病,你知道有什么渠道可以寻求援助吗?我跑出租的活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也赚不到多少钱,指望给她看病读书……恐怕也是遥遥无期了。”
盛夏夜心中一震。
难怪他看起来年龄也就三十来岁,却憔悴清瘦得不成样。
“要不这样吧。”盛夏夜想了想,“我暂时对这方面也还没有了解,这两天我去咨询一下,你方便跟我留个联系方式吗?到时我再跟你说。”
“谢谢,实在感激不荆”
两人互扫微信二维码,司机眼泛泪花,盛夏夜摆手,“举手之劳,希望妹妹能早日恢复身体健康,在城里念上学。”
盛夏夜付车钱时,多扫了一百块。
车厢里响起收款的语音播报,司机头往后仰,盯着盛夏夜离开的方向,眼中的泪渐渐收起来,那张脸变得越来越狰狞。
盛夏夜进入跆拳道馆,前台小姐听她说是老板约来的,笑着给了她一瓶水,“妹妹你稍等,我去叫老板。”
她走到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不远处,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的混血儿注意到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两眼,随后,走到她面前来。
对方不客气地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朝她笑,“我刚才听前台跟老板说,你有意盘下我们道馆?”
盛夏夜挑眉看他,黑带选手,穿着跟其他学员不同的制服,显然,是这里的教练。
普通话说得这么流利,真新鲜。
她散漫且敷衍的嗯了声,喝口水,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盆栽。
这人不肯死心,接着问她:“我看你还挺年轻的,还在念书吧?这个年纪不在学校好好学习,为什么想开一家跆拳道馆?难道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盛夏夜眼底平添了几分烦闷。
十万个为什么?
她快要发作脾气,老板小跑而来。
“盛小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跟孩子打视频,耽误了点时间。”老板走到跟前,笑着道歉,“这不是孩子正好报了补习班,学得苦不堪言,非得听我说两句好听的话才肯接着回去上课。”
“理解。”盛夏夜起身,躲瘟疫似的绕着教练来到老板面前。
教练的目光胶在她脸上,唇边扬起点笑容来,“你别怕我啊,我就是好奇,如果以上都不是,难道你是真的因为喜欢跆拳道吗?你是否精通呢,要不我们待会切磋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