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幻觉还挺逼真的。”
男人凝视着她,幽幻双眸深邃不见底,目光越过照进窗户的薄薄一层阳光,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渐渐薄唇勾起丝许玩味的笑。
盛夏夜开始不淡定了。
唇边的笑容凝固住,她眸子闪了闪,从沙发上坐直了,再看向他时,心跳一窒。
什么幻觉啊?
这就是顾封臣本顾。
“怎么了?”顾封臣明知故问,唇边挂着显然弧度,缓步走近她。
“你站住1盛夏夜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神色惊惶。
仔细能看见她脸上一层微薄的俏红。
她不太自然地轻声咳嗽,而后把目光从他健硕的腹肌上挪开,哑声说:“你自己房间热水器坏了吗?怎么来我这儿,连招呼都不打。”
顾封臣觉得好笑。
他定在原地,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逐字逐句说出口,“你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房间?”
什么意思?
难不成姑奶奶我又走错了?
“我该不会又迷路了吧?”她回头觑他一眼,满脸的不肯相信,等她到门口看了眼门牌后,心跳忽地升到嗓子眼。
盛夏夜啊盛夏夜。
我堂堂顶级特工,被你坑多少次了!
她一脸欲哭无泪,等顾封臣看向门外时,才勉强收起满脸苦涩,迎着他的注视,笑得格外灿烂,“你没关门,我还以为客房服务呢。”
顾封臣嗓音磁性,“我让人给我送衣服来,特意开的。”
盛夏夜失语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不说,她撤回房间,打算拿上东西走人。
再经过他身边时,她近距离看到他俊美如铸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剑眉星目,如画如卷的容颜。
心跳咯噔了下,她目光一晃,从他脸上挪开。
“你的手怎么了?”
她从茶几上拿起药袋子,身后传来男人疑惑的声音。
她沉了沉眸子,笑说:“磕着了,小问题。”
“给我看看。”
顾封臣攫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她手背皮开肉绽的指关节,就如此暴露在了他面前。
男人墨眸骤然深沉。
视线从伤口挪到她脸上,端凝的目光稍许停滞后,又重新落到伤口上,“这明显是被咬的,谁伤的你?”
嗓音沉冷如冰,有不容置喙的意味。
她没回答。
顾封臣沉吟两秒,索性不再质问,拉着她的手腕回到沙发边。
“把药给我。”
盛夏夜迷迷糊糊地摇头,“不用吧?我自己回房间就可以处理。”
他不跟她废话,扬起有劲的胳膊把她的药抢了过去。
盛夏夜愣了愣神。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顾封臣目光寒沉,面上神色比刚才谈笑时更加冷硬,可给她上药的动作却极致轻慢温柔,唯恐把她弄疼。
盛夏夜疼得有点七荤八素了。
紧咬着牙关,没叫出声,素面朝天的小脸上淌着颗颗细细密密的汗珠。
恰是此时,顾封臣把手伸到她面前。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疼就咬着我胳膊。”他说。
盛夏夜唇色微微发白,冷笑,“我是那么脆弱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