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气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小姐，他都这般了，你还护着他！”</p>

蔡瑶镜泪眼朦胧，转头去看苏舜，想要听他说些什么。</p>

只要他说，她就信。</p>

霁月也死死的瞪着苏舜，眼神冷的像是要射出刀子一般。</p>

谁知苏舜只是垂着眼睛，沉默不语。</p>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蔡瑶镜的心渐渐的凉透了，她抬手抹去不断涌上来的眼泪，不住的抽噎着，身体也微微打颤。</p>

霁月再忍不住，她扯着蔡瑶镜的袖子转身就走：“小姐，咱们走！”</p>

走上回廊转角，蔡瑶镜忍不住转身去看，苏舜仍旧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背影十分孤寂。</p>

霁月见她这般，只得狠下心拉着她朝住处走，一面走，一面劝着：“小姐，您别难过！”</p>

“这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没了苏舜，还有李舜，王舜！”</p>

“等回了潭州，咱们慢慢挑！”</p>

“夫人必定会给您选一个好的....”</p>

霁月越说越没有底气，潭州现在也是一团遭，她们二人此刻回去，必定落不着好。</p>

蔡瑶镜一语不发，只是那眼泪却流的更凶了些。</p>

霁月停住脚步，搂住蔡瑶镜长叹一声，“我的小姐哎！”</p>

“您究竟想要怎样？”</p>

蔡瑶镜连连摇头，一副要哭昏过去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p>

霁月也慌了神，她瘪着嘴，差点儿要跟着哭起来。</p>

主仆二人六神无主，霁月半拖半抱将蔡瑶镜带回了住处，又打水给她净脸，脱去外衫，强行将人按在床上。</p>

“小姐，睡罢！”霁月和蔡瑶镜说，也是和自己说：“睡一觉，等明天早上醒来，咱们就有主意了！”</p>

蔡瑶镜闭着眼睛，泪水缓缓顺着眼角流出来，将鬓边的头发打湿。</p>

霁月翻煎饼一般，在蔡瑶镜身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p>

再一看蔡瑶镜，她面朝里，泪水已经将枕头印湿了碗口大的一片，她整个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双唇被牙齿咬的毫无血色。</p>

霁月胸腹间满是郁气，无处发散。</p>

她手扶着蔡瑶镜的肩头，将脸挨了上去，好半晌才说道：“小姐，别哭了，你去找他吧！”</p>

蔡瑶镜的身子一颤，却没有回音。</p>

霁月吸了吸鼻子，鼻音十分浓重：“小姐，霁月是和您一道长大的，都怪霁月不好，不该将这些事情告诉您，徒增您的烦恼！”</p>

“若是您不知道这些事....”</p>

“不！”蔡瑶镜猛的转身，坐起来，她一双眼睛红肿不堪，面上也微微浮肿：“你我主仆一体，你定要告诉我，不能对我有半分隐瞒！”</p>

“这件事，你现在不说，我早晚也是会知道的！”</p>

她将霁月搂在怀里，静静的看着地上，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月光，声音清冷：“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何会说，我要是想走，他绝不拦着！”</p>

“他一早就知道，我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只是不说，等着我自己抉择罢了！”</p>

霁月的头和蔡瑶镜的头抵在一起，她心里十分难过：“小姐，要不您留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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