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屏住呼吸，快走几步，将紧闭的窗户一一打开，又连声指挥着人：“拿干净衣衫来！”</p>

“取新褥子来！”</p>

“打热水来！”</p>

吩咐完毕，她抬手挽袖，退下手镯，与仆妇一起合力给梁信翻身，将梁信脏污的衣衫脱下，又打湿巾帕擦拭着秽物。</p>

正清理时，梁信的胯下有了异样的反应，蔡凌玉微微一怔，脸上不由得烧红了。</p>

她忙垂下眼皮，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清理干净后，换上干净衣衫被褥。</p>

收拾妥当后，蔡凌玉又指挥着人将香炉里的香换成百合香。</p>

百合香燃起，香烟袅袅，盘旋升起，又四散开来，又有窗外的风吹进来，屋内的浑浊气息这才渐渐散去。</p>

蔡凌玉去净了手方才走回来，拧了湿帕子，抬起梁信的手，细细的擦拭着。</p>

一面擦，她一面瞟了一眼梁信的下体，心下纳罕：一个废人，也能起来么？</p>

后来几次，借着为他净身的机会，蔡凌玉又试了一试，他果然有反应。</p>

寻着大夫来诊脉的空挡，蔡凌玉借着请教按摩手法一事，送大夫出去时，面红耳赤的低声将梁信的情况，期期艾艾的说了，又一脸担忧的问着大夫，梁信身体可有异常？</p>

大夫神色微微诧异，却正色回道：“姨娘放心，大人只是中风，不能动弹，其他却无碍！”</p>

“此乃正常反应，不必过于担忧！”</p>

目送着大夫离去，蔡凌玉转身一面走，一面沉思。</p>

待走到梁信床旁，她拿定了主意，柔声问道：“大人，您今日是想听书，还是想出去转转？”</p>

汴州。</p>

北郡节度使府，外院书房。</p>

万安神情凝重的回答：“大人，自您回了汴州，这已经是抓住的第三波人马了！”</p>

萧景端坐书桌后，提笔处理着手中的文书，没有说话。</p>

一旁的卫戚静静的立着。</p>

坐在一旁的易先生，满脸的怒容的斥道：“堂堂天子，手段居然这般下作！”</p>

“阴毒手段频出，刺杀、下毒，轮番上阵！”</p>

萧景不怒反笑：“原也正常！”</p>

“我将他派来赐婚的使者沉入黄河喂鱼，他若有血性，就该发兵讨伐我！”</p>

“哼！”萧景讥诮一笑：“胆小如鼠！”</p>

“他终于不装明君了！”</p>

“也好！”</p>

“咱们就各凭手段罢！”</p>

易先生忙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好主意？”</p>

萧景将笔放下，沉声道：“即刻放出消息去，就说我被人刺伤，重伤不治，即将身死！”</p>

易先生一怔，“大人，您是想试探天子的反应？”</p>

萧景眼中满是刀锋般的光芒，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问道：“先生，您说，若是天子知道他派出的杀手得逞了，他会是何反应？”</p>

易先生思索片刻说道：“他必定会趁着咱们汴州大乱，发兵攻打汴州！”</p>

萧景起身，正色说道：“传我的令，第一，将我重伤不治的消息散布出去！”</p>

“第二，叫各地大营做好准备！”</p>

“第三，卫戚传令京都，若是天子有动作，及时来报！”</p>

“是！”万安和卫戚齐声应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