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件事儿，与北弥军情，政务要密，概不相关，何况泽丘远在边野，与南凉更是相隔天涯，即便她有异动，也难以传递消息。</p>
他实在想不通，她究竟能得什么好？</p>
乌明鹤来回踱步，静气凝神，思了又思，想了又想，道：</p>
“好，朕应了你，你可以入四署，但你须在燕王与苏卿之中择一人成婚，只有嫁入北弥，你才会得到北弥正式的身份。”</p>
陆温立即伏地，又要跪地一拜，却见乌明鹤随意挥了挥手：</p>
“朕叫你选，已是让步了。”</p>
陆温深吸一口气，便知大事要紧，缓缓抬指，莹白指尖指向那人：</p>
“便就……苏……”</p>
苏宛怔了怔，心脏扑通疾跳，铺天盖地的欢喜，险些将他淹没，可还未等他拱手谢恩。</p>
便见谢行湛怒火森森，快步上前，将陆温抗至肩头，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撕咬，死死禁锢着她，推门而出，连招呼也没打个，便出宫而去了。</p>
乌明鹤与苏宛面面相觑。</p>
苏宛摸了摸脑袋：“陛下……这……”</p>
乌明鹤摸了摸鼻子：“也是没法子，这才叫你来，不然怎么激出他的真心？”</p>
他虽不见天光，却也怀着一丝希冀，希望她能选他。</p>
可她漠不经心的选择，终于彻底击毁他的理智，所有欲念，怨念，愤怒，挣扎，痛苦，齐齐倾泻而出。</p>
谢行湛将陆温扔在马车上，死死的按着她，眸底赤红一片，哽咽着说：</p>
“你杀了我！”</p>
陆温怔了怔，挪过脸庞，死死抿着唇，连肩膀都在颤抖。</p>
他捧着陆温的面颊，泪流满面，唇瓣抖颤：</p>
“你杀了我，一遍又一遍。”</p>
他想来吻她，想像以前一样，用唇瓣为她拭去泪水，可他没了眼睛，只能颓唐的用拇指为她拭泪。</p>
他从未哭的这般撕心裂肺过。</p>
可他分明，体内毒血交融，无时无刻不是痛的，他也习惯了这样痛彻心扉的日子。</p>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躯体之痛而痛哭流涕，还是因她赤裸裸的算计，因她但凡得利，便不介意与人纠缠而嫉妒，而气的发疯，痛的发疯。</p>
太可笑了。</p>
他什么愿意给她，哪怕是自己的命。</p>
她却依旧对自己不屑一顾，宁愿委身他人，也不选他。</p>
他输了，他再次输了。</p>
他明明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要杀了她，犹如捻死一只蚂蚁。</p>
可他终究，一无所有。</p>
他满面泪水，仰着头，双膝跪于地，望着高不可触的明珠，终于发了狠，攀上她的腰肢，仰身而去，精准的，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瓣。</p>
咬的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p>
直到呼吸不畅，她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才将她放开。</p>
他从未如此激烈过。</p>
他此生，斩贪官，灭匪祸，平民愤，铲恶鬼，数度危机，化险为夷，都只求一个稳字。</p>
只这一刻，他的理智轰然倒塌。</p>
他再度吻了过去，陆温偏过头，以致于那道吻，只飘飘然落到了她的颈侧。</p>
空气凝结，四下寂静无声。</p>
车厢内似乎伏有一只猫儿，原本蜷缩于马车厢壁，见了陆温，高高兴兴扑入她的怀抱，亲昵的依偎在她的宽袍之下。</p>
“那是，我的猫。”</p>
陆温终于打破了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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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