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湛也自觉做的太过分,挨了打,挨了骂,挨了踢,血都快流尽了,也是一言不发,任她发泄。</p>
但这事儿,真怪不得自己,他不敢碰她,是怕她会更加厌恶自己。</p>
可任谁,在一个封闭,又温暖,可以算得上是私密的空间,发现自己的爱人,开始肆无忌惮的轻薄自己。</p>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心理,那场火,实在是将他压抑多时的欲火,彻底点燃了。</p>
何况,她还说,想要与之缠绵,与之荡漾的,不是他,是别人。</p>
呵。</p>
他几乎没了理智,将她压在身下,像一头粗暴的,只知索要的野兽,依靠本能,依靠天性,一点点吮吸,一点点揉烂。</p>
想叫她完全的,只属于自己。</p>
所以,他咬着唇,可怜兮兮的问她:“现在,认出我了吗?”</p>
她难以承受,剧烈的晃动着,眼眶却红红的,凶狠与愤怒齐迸发,拔出发间的簪子,狠狠朝他胸膛处的伤口刺去。</p>
“混蛋,禽兽,畜生!”</p>
他分明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她的颈,却不知为何,仍旧能抽出空隙,将她的发簪夺走。</p>
却不将之扔出外间,反而用唇瓣,衔着那簪子,发出含糊的低喃。</p>
“你的安王殿下,有我厉害吗?”</p>
她气的想笑,拇指狠狠按压进了他的胸膛,用她认为最恶毒的话,去羞辱他。</p>
“他比你,厉害多了。”</p>
衔着簪子,便不能去吻她,他不顾伤痛,拿出簪子,将其插入自己的发丝。</p>
“嘴硬。”</p>
那是鬼曲剑留下的痕迹,鬼曲并非普通刀刃,他的伤口恢复得极慢,在晕倒和死去的间隙中来回徘徊。</p>
可他仍旧纠缠着她,他不想太早投降,也不想承认,他不如他。</p>
顶着她带着剧烈恨意的按压,他逐渐掌握节奏,甚至能从再次血肉撕裂的疼痛里获得乐趣。</p>
他不阻拦她的伤害,她也不阻拦他的进攻。</p>
血与水,激烈的交融。</p>
所有的愤怒,恩怨,血恨,都融化在雪山的冬夜里,这一刻,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有。</p>
到最后,她只能痛苦的承受,而他殷红的鲜血,溢满雪色大地,仍旧精力充沛的掠夺着。</p>
简直疯了。</p>
她嘶哑着嗓子,不再像疯子一样撕咬着他,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p>
她觉得恶心,开始干呕,可她近日食欲不畅,甚少进食,呕出来的,只有几丝血腥气。</p>
他终于停了动作,抵着她的额头。</p>
“云儿……”</p>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什么也看不见,被他束缚的手腕,被他勒出红红的印子。</p>
因为屈辱,因为痛苦,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p>
他拥着她,也抵着她,她能感受到他淌下的眼泪,在她的鼻尖打着转。</p>
连他的眼泪,都是湿凉的,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清,薄幸,还有……无耻。</p>
她哽咽着,浑身都在颤:“我……好痛。”</p>
他捧起她的面颊,用柔软的唇瓣为她拭去泪水。</p>
他的眼眶也彻底红了,含着剔透的泪,但其实那不是泪,是他的尊严和骨气,是近十年的恨与怨。</p>
只是随之那滴泪落,往日那些算计,都烟消云散,那些被抛弃,被遗忘的傲骨,他也不要了,统统都不要了。</p>
没办法,他怕疼,但不怕体驱之痛,他怕的是她疼,更怕她哭。</p>
因为她一疼,一哭,是比身体的煎熬,还要痛苦的存在。</p>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眼泪与她的眼泪一起融化,温热的血液,则与雪水一起相溶:</p>
“云儿……我的云儿,你是……我的。”</p>
他们回了营地,继续前行,雪山之中不便行马,队伍将大部分的马儿,在苏凌时,换成了更耐寒的骆驼,轻装简行。</p>
骆驼托着三百辎重,队伍逐渐行走在茫茫雪原,凛凛寒风之中。</p>
这几日,她都尽量避着他,幸好自己目不能视,就算他在眼前,自己也能将他当作空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