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才是解药？”</p>

李长笑瞳孔一缩，心神一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p>

他看向常月。</p>

刚才的梦境，并非完全无用。</p>

至少让常月，恢复了片刻的清明。</p>

而就在这片刻清明的间隙，常月找到了长生病的解药。</p>

那便是死！</p>

死即解脱！</p>

也就是此刻。</p>

青萍剑出鞘。</p>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p>

剑光划过。</p>

常月的脖颈，多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线。</p>

似乎正如常月所说。</p>

这长生病，唯有死是解药。</p>

青萍剑划过的瞬间，她的生命已经踏入了倒计时。</p>

她眼中的癫狂与麻木，如潮水般褪去。</p>

渐渐变得平和，欣慰，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p>

“师弟，谢谢你。”常月笑道。</p>

李长笑这一剑，很轻很淡，足够致命的同时，并不会立马让她死去。</p>

这对她来说……很奢侈。</p>

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常月非当不慌，反而笑了。</p>

这一笑，平和且淡然。</p>

与身上那脏臭的衣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p>

“师姐。”李长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喝了一口酒，“长生病究竟是何？能否和我说说？”</p>

他有点在意这个。</p>

常月与刚才截然不同，嫣然一笑，“当然可以，不过能给我点酒不？”</p>

“行。”李长笑将醉生梦死丢了过去。</p>

常月擦了擦脖颈处，缓慢流出的鲜血，拧开酒葫芦，猛灌了一大口。</p>

辣得直咳嗽。</p>

颈部的鲜血飙升。</p>

还好李长笑眼疾手快，一指点在她的颈部的穴道，用灵气降低她的血液流失的速度。</p>

“这感觉真好啊。”常月在李长笑身旁坐下。</p>

她告诉李长笑。</p>

她生病了，病名为“长生病”。</p>

这个病是来到长生洞，才渐渐感染上的。</p>

灵气枯竭之后。</p>

宗门虽然已经解散，但她并未到处走动，而是找了个洞府，在里面蜗居。</p>

这场灵气枯竭，遥遥无绝期。</p>

她不知以自己的寿元，是否能抗过。</p>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p>

就这样，过去了两百年。</p>

期间，盛达人来拜访过他一次，那时的盛达人，脾气虽然不算好，却也依旧是个翩翩公子哥，神俊有风度。</p>

他告诉常月，他要去寻求延寿宝物，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p>

他问常月是否愿意，与他结为道侣，日后哪怕寻不到长生法延寿宝，二人寿命相相差无几，也可共度余生，长相厮守，白头到老。</p>

做对逍遥鸳鸯，同样快哉。</p>

常月拒绝了，盛达人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能离去，背影落寞孤寂。</p>

说到这里。</p>

常月目光微闪，当初未必没有动容。</p>

只是此间之事…</p>

已说不清。</p>

李长笑一直都是合格的听众，他没说话，安静的听便好。</p>

常月有很多想说的，或许是走马灯，又或许是难得的清醒，过往的记忆，在此刻她的脑海中，无比清晰。</p>

她继续说着。</p>

盛达人走后，过了数十年，或许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周公叔也来找了她。</p>

他带来了几本盘龙宗秘藏的长生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