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早餐时间还早,但介于为了避免废柴师兄悲从中来绝食身亡,路明非还是带着一大堆早点,在流动餐车派送志愿者诡异的视线中离开了,大概是没想得清楚路明非这瘦瘦的一百多斤是怎么能做到大早上吃四人份的食物的。
在喂完了猪之后,没事情可干的路明非还是选择了在303号寝室里猫了一个上午,也刷了一上午守夜人论坛解闷。
在电力恢复后校内网络就能正常使用了,在这一点上你永远可以相信诺玛,守夜人论坛成了宣泄情绪的最大出口,每刷新一次都能多上十几条帖子,看混血种们之间唠嗑拉家常对于路明非来说很是新鲜的。
刷过一条《有谁看见我的孟加拉豹猫了吗?重金悬赏!》的帖子,又打开一条《有谁看见我的女朋友了吗?重金悬赏!》的帖子,在评论区下闻见了想要的快活气氛心满意足地退出帖子,再找下一条打开
守夜人论坛大部分帖子来讨论灾后重建的一些麻烦事和糟心事,糟心事就譬如路明非现在正在刷着的这些像是灌水帖,但的确又有求于人的帖子,那场地动山摇实在是把所有人的生活轨迹都打乱了,有人丢了宠物,有人丢了重要的信物,更有人女朋友都丢了(可能是搞笑帖)。
早些路明非还看见学生会主席都发布了一个悬赏贴被置顶了,大概要求是想在学校里找个机车维修师,他的哈雷摩托车给天上落下来的一块熔岩给砸坏了,具体放出来的图片惨不忍睹,离散架就差拧一下油门了,前提是引擎还能在七零八落的情况下给出反馈。
大部分的学生会马仔都在下面的回帖建议主席换一辆新的,毕竟主席家不差钱,布加迪都能随便拿来当赌注,哈雷摩托车这种玩具,只要加图索少爷有这个意向,戴维森摩托公司的经理能连夜做航班亲自上门涎着脸询问定制摩托的细节,拍胸脯保证每一颗螺丝都是纯人工打的。
但似乎恺撒对那辆老款的chaopper情有独钟,怎么被劝说也没放弃那辆机车,看他这么执着马仔们也只能随他去了,毕竟能在这座学院的人谁还能没有一些怪癖呢?
可哈雷摩托被砸坏了想重修容易,但学院里一些地表建筑被毁了想重建就麻烦了。
比如英灵殿广场上的雄鸡雕像,瓦尔哈拉宫顶的红雄鸡“费雅勒”,学院老一派的精神象征,每一任校长都在下面演讲过,在龙王第一次爆发‘君焰’时雕像就被冲击给掀飞了,偌大个学院哪儿都找不到,校工部们无奈也只能在论坛上发布了悬红求助帖,第一个找到雄鸡雕像的人能在学院重建完毕前获得免费的宵夜服务。
属于重灾区中的重灾区英灵殿,算是现在最难着手重建的,建筑施工队的看了一眼英灵殿的结构后给出的评价是:修好它的功夫能重建两栋一样的建筑。这处往年都被校长用来举行毕业典礼以及荣誉勋章颁发的场地算是短时间废掉了但在百般斟酌后还是选择了重建而不是推倒,只不过这样的话屠龙战争的颁奖仪式估计就得继续延后推迟了。
英灵殿广场上那口直通“瓦特阿尔海姆”的奠基之井也被冷却的熔岩堵了个严严实实,地下的冰窖和命运三女神区域更是被火山运动波及的重灾区,要不是EVA在火山运动现象出现的第一时间用合金闸门封锁了大块的区域,这花费了学院几十年修建的地下工程估计得一夜回到解放前,就只算冰窖里的那些危险物品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至于同样藏在地下的装备部,他们同样没事,藏在120米深处的“侏儒之国”其实浪得虚名的,从来只有他们炸别人的,没有别人炸他们的说法。美军最先进的B-117钻地炸弹炸不穿他们九道的隔离层,岩浆也自然别想穿透那些由3米混凝土、50厘米厚装甲板、克制核武器攻击的铅锆合金板以及过滤用石墨粉末等等组成的防御。
要说这群龟孙子在屠龙战争中藏在地下混吃等死,可好歹他们也把高能激光束抬出来了,想怒斥他们没用,似乎最初和最后对龙王造成不可估量伤害的都是他们的产品,但那贪生怕死到上来重建学院都要严格要求学生每三小时检查一次空气质量,硫磺和粉尘是否超标的作风又实在想让人把他们的生化防护服拔下来,把他们丢进挖到一半的奠基之井里被硫磺味呛死。
就算有装备部以及一大堆建筑专业人士的帮忙,整个学院要回到正常行课的水准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时间想都别想,这对于每个学生来说既是一场狂欢,又是一场在战争废墟中领悟使命残酷的过程,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人手不够用的时候,路明非和芬格尔也会被抓去充当生产队的驴?但只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毕竟谁不想摸鱼啊?
路明非挠了挠屁股,抱着偷懒没给学院重建做贡献的罪恶感合上了笔记本屏幕,卡着要接近中午的时候准备出门了,芬格尔立马就闻着外面飘进来的午餐味儿叫着要给带餐了。
路明非应付了两声这只猪后就下了寝室楼直奔营地,穿过了营地来到了午餐排队的地方,来得比较早的缘故队伍还没排起来,照例要了四人份的伙食,在派送餐点的志愿者挑眉古怪的注视下,连话都不敢说低头就溜了。
只是没想他还没跑得了几步,肩膀忽然就被人给搭住了,一个声音也惊奇地在他背后响起了,“路明非?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路明非陀螺一样被一股巧劲拉了一下,脚下打旋转过来就看见了留住自己的人,一头红发在正午的阳光下被照得仿佛在流动,女士的秋季校服肩膀上别着志愿者和学生会的徽章,四叶草的耳坠在那漂亮的脸颊边轻轻摇晃着。
“陈墨瞳师姐?”路明非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是他在这所学院里少能记住的几个的姓名之一,大多数都是别人认得他他不认得别人,在红发女巫却是给他留下了极深印象的人之一,除了那“恶名显赫”之外,“学生会少奶奶”也是不可忽视的惹眼标签。
有一说一,恺撒·加图索这位学生会主席路明非并没有什么恶感,在安铂馆内那与危险混血种殊死搏斗的场景他也还记得,那种觉悟感也没理由地折服了他,对于这些充满信念的学生,路明非很难不会涌起友善交际的感觉。
“这几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倒是听过恺撒提了你几句,好像想找你说些什么事情但找不到人,你都藏哪儿去了?”诺诺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明非,视线尤其落在了对方手上四人份的午餐上,“食量这么大?”
“在发育呃。”路明非下意识回答,然后只想打自己的嘴。
“生长期嘛,男生的青春期的确比女生晚,说不定多吃点你还能长点个头。”诺诺摸着光滑的下巴审视着路明非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你这是准备回寝室?1区的寝室楼还能正常使用吗?”
“到处都能看见裂缝,但宿管说应该不会塌房,让我们放心住”
“那你们运气不错,不像我们,只能住临时的帐篷了。不过倒也是挺新奇的体验,重新分配帐篷也给我换了两个舍友,你绝对猜不到是谁。”诺诺抬手就勾住了路明非的脖子,跟这位‘S’级好一副哥儿俩好的自来熟关系,边说边往营地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