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甘心！</p>

她现在怎么做回那个卑微求生、供人差遣的婢女？</p>

主殿到了。</p>

青雾站在殿门口，迟迟不想进去。</p>

她还没做好迎接接下来命运的准备——生还是死？</p>

心慌慌的。</p>

腿软软的。</p>

“皇后，快进去吧。莫要让皇上等久了。”</p>

裴暮阳见她迟疑，直接上手推了她一把。</p>

青雾猛然被推进殿里，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了脚跟。</p>

她抬头，见到了皇帝——他躺靠在床上，白色寝衣露出来，隐隐可见血迹。他比之前更虚弱了，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显得皮肤更加苍白。人没有昨晚的激动，眼神很平静，却暗藏着凌厉的杀气。</p>

“你是谁！”</p>

他直视着她，开门见山：“你幕后之人是不是祁无涯？”</p>

其实他这么问，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了。</p>

除了他，没有人有那个实力从他的皇宫带人走。</p>

尤其还是带走了桑烟。</p>

必然是祁无涯无疑！</p>

祁无涯！</p>

他暗暗握拳，忍住杀人的冲动。</p>

“朕给你机会，告诉朕，这皇宫之中，还有谁是你的帮手。”</p>

他杀不了祁无涯，但要杀掉他的那些走狗。</p>

青雾摇头不肯说：“出卖他们对我绝无好处。”</p>

“看来你是逼朕动刑了。”</p>

“何必两败俱伤呢？你都知道我是祁无涯的人。”</p>

青雾看出贺赢要利用自己，便摆出自己的价值：“我知道祁无涯很多事，留着我，对你绝无坏处。”</p>

贺赢就等她这句话，当即就笑了：“说说你都知道他什么事？”</p>

他不像昨晚那么激动、崩溃，现在，报仇推后，只想早些救回桑烟。</p>

这就需要了解祁无涯这个人。</p>

尤其是他的弱点。</p>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p>

青雾想了会，说：“换脸之术，是红昭姑娘做的。”</p>

贺赢猜到了，轻蔑道：“就这？”</p>

普天之下，能做换脸之术的，也就她了。</p>

可惜当初没能杀得了她。</p>

不然怎么会有今天之事？</p>

“你是祁无涯的人，你知道红昭，语气很亲昵，你同意换成桑烟的样子，你扮演的也还可以，看来你是了解桑烟的，起码见过桑烟——”</p>

贺赢说到这里，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是叫青雾吧？曾经待在红昭身边的婢女。”</p>

青雾见他认出自己，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p>

高兴自己原来也不是那么没有存在感。</p>

伤心自己还是摆脱不了红昭的影子。</p>

她是红昭的婢女，在红昭暗害贺赢不成时，逃回北祁求救。</p>

不想，半路遇上了流寇，惨遭羞辱。</p>

几经生死，终于回到北祁，却还是伺候人的命。</p>

她不想卑贱地活着了。</p>

“皇上记性真好。”</p>

青雾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对，我是青雾。”</p>

她终究还是做回了自己。</p>

她叫青雾。</p>

不是叫桑烟。</p>

她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p>

咦，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p>

贺赢见她承认，笑了：“所以青雾，你要拿什么保住自己的性命？”</p>

青雾说：“我要拿桑烟保住我的性命。”</p>

“很好。”</p>

贺赢应了，笑容阴凉凉的渗人：“那么，来，告诉朕，你要怎么帮朕救回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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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