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桑烟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p>

她自然不信，只觉她在推卸责任——她杀了人，怎么会不知道呢？</p>

“他跟（怎）么样了？”</p>

桑弱水打听贺赢的情况，囫囵问着：他没事的，对吧？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吧？</p>

像是自己安慰自己，咕哝着：他最厉害了。他会好好的。</p>

一边咕哝，一边爬起来跪着，双手合十，说着祈祷他平安的话。</p>

像是在做戏。</p>

桑烟气得一巴掌扇过去。</p>

“啪！”</p>

这巴掌打得很。</p>

震得她手都痛。</p>

桑弱水更被打得倒向一边，嘴里又吐出一大口血。</p>

她的身体是真虚弱，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p>

“哈哈哈，死啦，死啦——”</p>

她像是受了刺激，哈哈大笑起来。</p>

桑烟走过去，提着她的衣领，痛苦地质问：“我欠你什么了？桑弱水，我哪里对不起你？”</p>

她看在原主的份上，一次次容忍她，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p>

果然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吗？</p>

她感觉心底最后一丝善良被她碾灭了。</p>

桑弱水被提溜着衣服，衣服裹紧脖颈，让她喘息艰难。</p>

她憋红了脸，眼前开始发黑。</p>

“桑弱水，你真该死！”</p>

她听到桑烟满是恨意的怒吼。</p>

下一刻，她却松开了手。</p>

“咳咳咳——”</p>

桑弱水趴伏在地上，大口喘息。</p>

再抬头时，看到近在迟尺的刺眼鲜红，忽然想笑：今晚如果不出意外，是她的洞房夜呢！</p>

而贺赢倒在了她的洞房夜。</p>

克夫命啊！</p>

她哈哈笑着，近乎疯癫：“桑烟，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p>

“啪！”</p>

桑烟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p>

“我会杀了你。”</p>

她杀气腾腾怒吼着。</p>

如果贺赢有个意外，她会杀了她，亲手杀。</p>

“那就……杀吧。”</p>

桑弱水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p>

她感觉很累，浑身无力，难受的很。</p>

也许死了会好受些。</p>

桑烟看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也没了问下去的劲儿。</p>

一切都发生了。</p>

无法转圜。</p>

如此虐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p>

她也没有施/虐的兴趣。</p>

“要叫御医吗？”</p>

牢头看桑烟要走，就小声问了声。</p>

桑烟听了，脚步一顿，好一会才说：“随她去吧。”</p>

她先不杀她。</p>

至于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命了。</p>

也许这么慢慢死掉，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p>

桑烟冷着脸，往外走。</p>

胡嬷嬷跟在她身侧，身后是跟随着的宫人。</p>

在走到一个转角处的时候，忽然一阵异香扑来，那些宫人一个接一个的地下去。</p>

桑烟听到动静，正要回头看——</p>

胡嬷嬷随手拿出一块白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p>

那白手帕折叠的四四方方，正好贴合住她的口鼻。</p>

“唔唔——”</p>

桑烟没想到会被暗算，大力挣扎想叫人。</p>

可那手帕里的药剂窜入口鼻，瞬间麻痹了她的感官。</p>

是谁？</p>

是谁要害她？</p>

先是贺赢，接着是她，这是一场局？</p>

谁是幕后黑手？</p>

这皇宫还藏匿着多少豺狼虎豹？</p>

怎么办？</p>

贺赢怎么办？</p>

这一瞬间太漫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