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行礼是你宽厚待人,但是我不行礼却是我没有尊卑之分了。”江夙说着,俊美的脸上泛上了几抹笑意。
太子江袔无奈叹息一声,自己先坐下才对江夙说:“我不坐下你是不会坐下的,现下你可以坐下我们自在说话了吧?”
江夙又笑了笑,自从太子出现后,他身上那种阴沉的感觉消失不少,他看着太子的眼神就如同家中幼弟看着心中崇拜的兄长的眼神。
一杯茶喝完了,江袔目光四处打量,最后落在院子中间那一堆复建的设备上:“这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是唐衣给我做的锻炼双腿的东西。”江夙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点他自己都不曾经察觉到的宠溺:“只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让我的双腿恢复如初。”
在他说话的时候,江袔一双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笑容就像是投入了石子的湖面,荡漾在太子的脸上,让他本就和善的脸更加亲切。
只听他打趣道:“夙弟,说起来是为兄对不起你,为兄离京的时候没有安排好一切,害的裕亲王府这群宵小之辈将唐衣塞给你做世子妃,那唐衣给江离做妾他们尚且看不起,凭什么给你世子妃?”
这话确实是实话,江离虽然在一众同辈中还算不错,但和十几岁就跟随在皇上太子身边处理国家大事的江夙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但此时江夙想的却不是自己娶了的唐衣委屈,他想的是幸亏唐衣本人不在这里,也就给了他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他面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很是认真的道:“太子殿下,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
“当然可以。”太子见他说的郑重,太子自己也收起了笑容,回之以等同的郑重。
江夙认真的说:“太子,我恳请你以后不管在哪里都不要再说刚刚那一番话了,可以吗?”
江袔的脸色瞬间凝重了,他深深打量江夙,一字一字的问:“夙弟,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唐衣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江夙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倘若不是他用内力压制,只怕此时他的脸颊已然绯红一片。
饶是如此,他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太子说笑了,如今我这幅样子,哪里会喜欢谁?”
“那你为何?”太子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么会儿的功夫江夙已经将心态调整好了,他缓缓开口道:“倘若没有唐衣,我只怕到现在还是一个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废物,她算是我的恩人,你说我怎可看着我的恩人因为我而一再受辱?”
太子深深看了看江夙,待到他确认江夙说的是真的之后,他这才点头:“既如此,你的请求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是答应了,江夙松了一口气,真挚的开口的:“多谢太子。”
江袔摆摆手,和善的脸上是几分无奈的:“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太重了些,说起来全怪我们的老师,把你变得这样恪守礼仪。”
“礼不可荒废,特别是君臣之礼。”江夙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是打从心底里尊敬这位年长自己几岁的太子,正如他此刻也是真心诚意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