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祖父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也不会荒唐到说这么大不敬的话。</p>

如今看来，他把沈秋棠从沈家逐出去的决定是对的。</p>

那么没脑子的蠢货，只会拖累整个沈家！</p>

“晚晚，你给祖父烧些钱，我和常伯去准备后天的葬礼。”</p>

沈秋章说完，和常伯走出门外，去通知沈家的亲友们。</p>

房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沈听晚悲怆的哭声。</p>

陆沉霄心疼地跪在她旁边，帮她往火盆里默默填纸钱。</p>

刚买来的黄裱纸迅速被火苗吞没，化作一片片巴掌大的烟灰。</p>

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卷起那些飞舞的烟灰，打着卷儿往房梁上窜。</p>

沈听晚的泪怎么都止不住，机械般继续往火盆里填纸，心里难过的像在滴血。</p>

这世上，最疼爱她的祖父，就这么去了……</p>

这个晚上，沈听晚的眼泪就没停过。</p>

巨大的哀伤几乎将她击倒，浑浑噩噩跪在沈忠棠床前，像被人丢弃的流浪猫。</p>

好几次，她都哭得差点昏厥过去。</p>

陆沉霄担心的不敢离开。</p>

他知道，眼下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沈听晚失去至亲的伤痛。</p>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守在她身边。</p>

下午的时候，去通知沈家亲族的沈秋章回来了。</p>

自从沈家落魄后，他们就只剩下些近亲还在往来。</p>

有几个年轻的表亲跟过来奔丧，帮着沈秋章布置起灵堂。</p>

很快，堂屋正中央就抬过来一口厚重的棺木。</p>

那是沈忠堂早就备好的上等柳木。</p>

就连寿衣，他也早几年前就让人量体做好了。</p>

沈听晚噙着泪给换上，又帮祖父最后擦拭了一遍手脸，这才哑着嗓子哽咽，“二哥，入殓吧。”</p>

“好。”</p>

几个年轻后生合力把沈忠堂请进去。</p>

要盖棺盖的时候，沈听晚冲过来，“别，别全合上，让我再多看祖父一会儿。”</p>

沈秋章挥了挥手，“留些缝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