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说了几句后，汪海梅黑着脸扬长而去。</p>

姆妈意味深长看了沈秋棠一眼，匆忙跟着走了。</p>

主仆俩走出西厢房，姆妈才犹犹豫豫开口，“太太，刚才……”</p>

“怎么，你也觉得我罚沈听晚有点重了？”</p>

汪海梅已经猜到自己的忠仆想说什么，冷哼了声，“治家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要是换了我，早在沈秋棠挑衅时就把她给发卖了，绝不会留到今天。”</p>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平息所有的矛盾。”</p>

“小七媳妇是不错，可惜心不够狠，手段也软，估计要多吃几回亏才能学聪明。”</p>

“在这乱世里，善良是最廉价致命的东西。”</p>

姆妈沉默着点了点头，知道汪海梅这是想起了十年前的她自己。</p>

那时的汪海梅何尝不是与人为善？</p>

可惜二姨娘心思太歹毒。</p>

看上去乖巧温顺，和汪海梅姐妹相待，私下里却瞒着所有人，把陆沉霄拐卖了出去。</p>

那些天，汪海梅就像被人剜走了心，差点哭死过去。</p>

好在陆沉霄安然无恙回来，却得了怪病，性格也大变样。</p>

姆妈清楚的记得，从那天起，汪海梅就彻底变了，变得狠辣冷戾，不留任何情面。</p>

毕竟在乌烟瘴气的总督府，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她的儿子。</p>

想到这儿，姆妈无声摇头。</p>

到底是性格造就了命运？</p>

还是命运，铸成了性格？</p>

她不懂，也想不明白，只觉得总督府里，似乎一天比一天冷了。</p>

那种渗进骨子里的冷寒，几乎令人窒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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