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啊！</p>

走着走着，秦枫忽然顿住脚步。</p>

刚才脑子里琢磨着如何在遥远的广东省展开工作，还要尽量保护自身安全这一系列的事，没太留心周边的情况。</p>

可是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p>

这分明是一座县城呀！</p>

四周的农田虽然不像应天府那里的整齐宽阔，但很明显也是有人在这里深耕细作，是花费了不少苦心的。</p>

现在正值农忙，田里应该随处可见劳碌的农人。</p>

一路行来，秦枫就是这样慢慢问路走过来的。</p>

可是到了这里，已经是广东的土地，却只见土地不见农人。</p>

这晴天白日的，人都跑到哪去了？</p>

秦枫觉得奇怪，便加快脚步，沿着田埂的方位一路向前。</p>

这一走，竟是足足数里，才终于听到了久违的人声，吵吵嚷嚷，就在前方远处，随风送来嗡嗡嗡的声响，恍若是一个巨大的市集，不知聚集了多少人在那边。</p>

好家伙！</p>

我说怎么没人，都跑这里来了！</p>

可是不年不节的，为什么人都聚到一起去了，在搞什么活动吗？</p>

秦枫再次加快脚步，走得近些，不由得神色一整，已经嗅到了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p>

很明显地，前方聚集的人群，清晰分成两边，各自双目喷火，瞪着对面，甚至手上都抄着各种锄头耙犁镰刀菜刀等家什，仿佛是两个巨大的火药桶，只待一经点燃，立刻就要炸开，将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p>

这、这得多少人啊！！</p>

秦枫咽了口唾沫，打眼一看，双方都各自有至少数千人，甚至后面黑压压的看不清楚，说不定数量还要更多。</p>

这要是打起来，跟两军交战怕是也没什么分别了。</p>

要命！</p>

秦枫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事态严重。</p>

乡间械斗，他这个做过几年淳化知县的父母官，当然绝不陌生。</p>

人嘛，无非就是动物。</p>

聚在一起，言语不和，大打出手，那是常有的事儿。</p>

即便是秦枫治下的淳化，也少不了这种案子，其实审到后来，往往发现事情的起因只有芝麻绿豆大小，却都堵着一口气，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甚至还要闹出人命官司。</p>

在局外人看来，只想说何苦来哉。</p>

但是当局者迷，真到了那种面子挂不住的事儿上，谁也不肯先认了怂。</p>

可是……</p>

这种规模的械斗？！</p>

好家伙！</p>

这简直相当于把整个淳化县一分为二，然后彼此仇视，眼见着就要大打出手。</p>

先看看再说。</p>

秦枫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十分不妥。</p>

既然自己能看到对面，对面那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农人，也都能看到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