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殷红的血迹从他的体内流了出来，染红了客厅里的地板。</p>

刘建军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吕涛简直吓得哭了起来。</p>

“我，我杀人了！”</p>

刘建国双手发抖，握在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哐当”落地。</p>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王兴明，打开房门，拔腿就跑。</p>

王兴明双手捂住伤口，用微弱的声音说：</p>

“快，快救救我……”“王兴明，你怎么了？”</p>

刘建军趴在他身边，不知如何是好。</p>

“叫，叫救护车……”</p>

王兴明随即昏厥过去。</p>

刘建军来到座机旁，拿起话筒，喊：“喂，110吗？我这里杀人了，请你们赶快派人过来。”</p>

“什么地方？”</p>

“光华小区，一幢二单元3楼1号……”</p>

挂断电话，拨通另一个号码：</p>

“喂，120吗？这里有人受伤了，失血过多，需要抢救。”</p>

“地址？”</p>

……</p>

刘建军用颤抖的双手拨打完这两个电话后，六神无主地坐在满身是血的王兴明身边。吕涛扎进他的怀里，拼命闭上眼睛，吓得直打哆嗦。</p>

一辆警车停靠和一辆救护车相继驶进光华小区，停靠刘建军家的在楼下。</p>

几名警察和市人民医院的几名医务人员冲进屋子，警察一边拍照，一边吩咐医务人员将王兴明抬出去，送上救护车。</p>

刘建军父子被警察带走，警车和救护车从小区里驶出。</p>

围观的邻居们交头接耳地谈论这起杀人事件的起因，一些人摇头摆手，一些人留下无限感慨，发出阵阵嘘声。</p>

有人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大年三十那天来刘建军家要债的那个家伙。</p>

一个个惋惜道：“新年过节的，这小子简直是要钱不要命呀。”</p>

“就是嘛，这小子简直是穷疯了。”这些人的议论声随着警车和救护车的远去而消失。</p>

大家四散而去之后，小区内又恢复了节日里祥和的气氛。</p>

王兴明被医务人员送去医院抢救。</p>

刘建军父子俩被警察带到了旌阳市公安局治安大队。</p>

刘建军被戴上手铐，单独被送到一间审讯室，两名警察坐到一张办公桌前，一人做笔录，一人审问：</p>

“姓名？”</p>

“刘建军。”</p>

“年龄？”</p>

“30岁。”</p>

“职位？”</p>

“无业。”“被害人姓名？”</p>

“王兴明。”</p>

“事由？”</p>

“几年前，我帮王兴明卖了一台价值5万元的设备，由于没有收回设备款，承担了这笔债务，至今尚欠王兴明一万元，大年三十那天，因为他来家逼债，与我大打出手，被邻居们劝走。今天，他又来家逼债，我弟弟看不过去将他刺伤。”</p>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p>

“刘建国。”</p>

“他现在哪里？”</p>

“不知道。”</p>

……</p>

房门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警察推开，两名警察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将笔录交给他，一名警察说：</p>

“黄队，这是刚才从这个嫌疑犯口里询问到的笔录，请过目。”</p>

黄队长拿起询问笔录，将眼睛落到刘建军身上。四目相对，彼此大吃一惊，原来，这个黄队长是刘建军念高中时的同班同学。</p>

高中毕业时，黄队长没有考上大学，而是上了旌阳市的一所警官学校，他们大概有十来年的光景没有见面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p>

黄队长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别在下属们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p>

刘建军会意，老老实实地坐到凳子上。</p>

黄队长认真看了一遍他们的审讯笔录，装腔作势地说：</p>

“这起案子很简单，犯罪嫌疑人并不是刘建军，而是刘建国，我觉得应该释放刘建军，尽快将刘建国缉拿归案。”</p>

两名警察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彼此心领神会，并没说什么，立即将刘建军的手铐卸掉。</p>

吕涛从外面跑进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p>

“爸爸，警察叔叔没有打你吧？”</p>

“孩子，没事了，我们回家吧。”</p>

刘建军安慰儿子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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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