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泗还想说些什么，凌秋雨直接让他闭嘴。

“阿泗这件事你爸已经说了，咱们就盖棺定论，不要再扯些没用的了。”

“可是......”

“阿泗......”

看着凌秋雨可怜的眼神，凌泗将话咽回去；这些年，在这个家，妈已经生活得很小心了，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绮丽，听爸的，你给奕奕道个歉，这件事就结束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是我道歉？被绑架的是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的也是我；难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看谁的人多、声音大，谁就是占理的人吗？我无父无母、没有人在意我，我就永远都是错误的吗？”

“无父无母，你在咒谁？”

闵万行加高音量，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心里清楚。”

闵万行的脸比十二月的冰还要冷，眼神一下一下往外送着刀子。

闵绮丽全然不顾，好笑地看着闵万行。

“绮丽，你道个歉，这件事咱们就过去了。”

凌泗再次催促。

“你觉得我该怎么道歉？”

闵绮丽双手托着下巴，用最天真的语气，“你想我怎么道歉，我就怎么道歉啊，你不是我爸吗？”

“奕奕，你来说，不管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你的，因为这是她欠你的；不要拘谨，想怎么样就说出来。”

吕奕奕看了眼闵绮丽，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还是不要了吧，这件事就算了吧，下次不要犯就好了。”

“为什么要算了？下次不要再犯，是指你下次绑架我，还是我对你怎样？我记得有些被我忽略的细节，刚刚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该是谁的责任，谁就会负责。我会回去慢慢想，继续追究。”

“如果我真的有错，到时候我会给你道歉的；但是如果我没错，该是谁的责任，谁就要付出代价；有些歪曲事实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

她软软糯糯的笑着，无辜地看着他们。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在这片土地上没有我其他的亲人；你们想来跟我沾亲，先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如果有人在外面用和我有关系的身份造谣，我一定会去告他的；反正我已经是告自己亲爹的白眼狼了，不差这一次了。”

水果吃完了，将盘子丢在桌上。

“闵董事长，我记得你把我小时的照片收得很好，对不对？”

“你又想搞什么？”提起小时候，闵万行罕见地有人性的温情。

她没有说话，将口袋里收好的碎片丢给她，“这是无辜的吕奕奕给我的礼物。”

一字一句咬得清楚又慢，确保他听到后笑着挥手，“有机会见哦。”

凌泗追出去，“绮丽，你真的要追究奕奕的责任？”

“你看着我像菩萨吗，还是你觉得我火化了之后的舍利子可以穿成手串。”

“奕奕还小，有些事只是被冲昏了头脑；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她的，给她长长记性。你能不能？”

看着他微微一笑，凌泗的心一下温暖，差点荡漾了起来。

“不能。”

旖旎的小火苗被摧毁在摇篮里，将凌泗拉回痛苦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