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为了稳住小兰先把孩子生下来,对于她提出的任何条件都是满口答应。
小兰有孩子作为本钱进行要挟,他同样也有一处房产吸引着小兰。
只要他把交易房子的速度缓一缓,营造出发小是陆续给他打款的节奏,有很大概率可以一直拖到小兰进行生产。
等孩子一生下来,到那个时候两人之间是由谁说的算,就难说了!
就在两人洗漱后即将进入小别胜新婚之时,李胜利忽然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彻骨寒意将他笼罩,屋子中的灯光也开始忽闪忽闪起来!
尽管李胜利看不到,但在家中数天的遭遇,他对于这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嘚嘚嘚……”
在牙关发颤之中,李胜利一把抓起求来的护身符挡在前面,色厉内荏地朝着屋内喊道。
“张翠花!”
“你已经把我折磨得差一点死了,人鬼殊途,你别在这里没完没了了!”
“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这是我求来的破煞符!如果你再和我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李胜利忽然间对着空气变得神神叨叨的,小兰面色在微微发白后很快硬气起来!
对于鬼神之说,小兰虽然相信存在,却并没有打心眼里畏惧过。
在她看来,人活一世,即便是作恶,最多受法律束缚,什么去十八层地狱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进行考虑。
毕竟在传言中人死后要去喝孟婆汤的,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今生的记忆。
既然没有了记忆,那她还是她自己吗?
既然不是她自己,哪怕进入十八层地狱里受苦,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只要能把当下的生活活好,哪里肯管死后的洪水滔天!
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看到妖魔鬼怪甚至是老鼠都会吓到惊慌失措的小女人。
想当初她前夫死的时候丧事都是她一手操持的,对于死人根本没有多少忌惮之心。
再加上常年在工地里工作,免不了挖出一些尸骸,睡觉困了也不挑剔地方,对于所谓鬼怪更是打心眼里没多大畏惧。
同时。
她还坚信一句话。
这个世界本就是五烛恶世,厉鬼也怕恶人!
小兰一抄手从柜子上拾起一把剪刀,赤着一对脚板站在主卧之中,对着空地遥遥指去。
“李胜利给你送了葬,你该投胎就去投胎,去的早了或许还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剪刀是我平日里杀鸡杀鱼用的,若是你在这里还苦苦地纠缠不休,那就别怪我一剪刀戳死你!”
“……”
正愤怒到极点的张翠花看到尚残存血迹的剪刀,本能地感觉到锋利的威胁与其上缠绕的业力,顿时生出些许踌躇。
屠夫的刀是指一个概念,比如刽子手的刀一样具有对鬼物强大的威慑力。
大部分都认为这些东西是辟邪之物,带在鬼物看到之后会很害怕,能够伤到鬼魂。
但实际上,鬼物真正害怕的还是持械者。
但凡是杀生之人,都身缠极大因果业力。
鬼物之所以害怕,正是害怕沾染了这些因果业力,让它更难入轮回。
这就好比是一个重刑犯对什么都混不吝。
当对手是一个比它未来死的更惨的死刑犯时,那自然是不想跟它沾染上任何因果,免得被拖下水同样落得凄惨境地。
张翠花看着小兰挡在李胜利身前,陷入了犹豫踌躇,但赶来的林夜与黄萌萌,却是全无半点压力!
一抹炽烈的火焰于林夜的掌心升起,锁具在高温的炙烤灼伤之下霎时无法维续,房门被轻而易举从外推开。
“深夜来访,有些冒昧。”
“打扰你们休息了吧?”
林夜话说得虽然客套,但眸子中的怒火却是如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仅仅是因为自身的臆想猜测,便一步步犯下害子杀妻的残暴恶行,简直天理不容!
林夜踏着脚步进入主卧内,李胜利霎时魂惊胆裂,衣着简单的小兰则是手中挥舞着剪刀破口大骂!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出不出去?不出去我要打电话报案了!”
“……”
林夜蕴藏着阴霾的瞳孔浮现一抹讥讽之色。
“好啊。”
“我倒是认为报案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你和李胜利间密谋的事情我已经听得真真切切,即便你们抵死不承认,你们密谋杀人的逻辑链条也已经非常清楚。”
林夜用手指指点着二人。
“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李胜利杀死两名即将出世的婴孩和张翠花,死刑逃无可逃。”
“而你,帮助他人自杀或杀人,同样属于故意杀人罪。”
“不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福星,能让着喘息一段时间再去服刑,说起来倒是有些便宜你了。”
小兰看着林夜年轻又没有穿蜀黎的服装,再结合他所说的话和李胜利的反应,很快猜想到林夜的真实身份!
镇魂局,一定是镇魂局的人!
镇魂局拥有着怎样的权柄,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若是真的报案,恐怕他们的下场绝对会和面前青年人所说的一样!
李胜利见事情败露,谋杀张翠花的事情再也瞒不住,在额头滴汗之际苦苦哀求道。
“张翠花已经死了,即便能为她讨还公道,她又能够活回来吗?”
“如果你愿意放我一马,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只求你不要把我们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