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出零号畸形变种人的母体，免受病毒感染。</p>

“那块石头从最开始选择的，就是我。”</p>

“我就是它。”</p>

李婉姿抬起头看着江蓠卿，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眼白了。</p>

纯黑色的眼睛如同黑洞。</p>

一片深邃，变异病态的。</p>

火焰已经来到她的裤腿，可是她就像是没有察觉到高温一样。</p>

“它最喜欢吃肉了。”</p>

“因为我在学校总被抢肉，所以它告诉我要吃好多、好多。”</p>

“它会像放烟花一样爆炸繁殖。”</p>

“但是那些网状的东西很漂亮，我很喜欢。”</p>

李婉姿撩起自己的长发和衣袖。</p>

她的手臂上遍布青紫色的突变菌状花纹，她的脖子附近也凝出了紫红色的纹路。</p>

像血管，但又不是。</p>

江蓠卿在心里暗暗估算着她的位置。</p>

在李婉姿要放下衣袖的时候，她一把抓住李婉姿的手腕。</p>

把人狠狠拽上来！</p>

李婉姿的表情还有些错愕，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p>

整个人就被拉出来。</p>

江蓠卿迅速把口袋里的几颗糖拿出来，拆了包装塞到她嘴里。</p>

“唔？”</p>

李婉姿下意识就皱眉，想要吐出来。</p>

但是她的舌尖蔓延出甜甜的水果味，意识到这只是糖后，她不动了。</p>

“不论你怎么想。”</p>

江蓠卿半蹲在她面前，顾不上灰头土脸的自己。</p>

她的双手捧住李婉姿的脸颊。</p>

神情格外认真，“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止有一条路。”</p>

“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不要去做。”</p>

“不喜欢红椿镇，那就搬走，去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p>

“你的人生没有到尽头。”</p>

“你还没去看过北极光，还没去登最高的山看日出，还没有见过落雪后的大自然生态圈里的小动物。没有品尝过更多特色美食，烤得滋滋冒油的香喷喷牛排也没办法吃，更别说还有好多隐藏在街角小巷里的好吃的。”</p>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碰不到这些了。”</p>

“你的人生应该刚刚开始。”</p>

“我们活着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做你自己，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目光和评价，就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p>

“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借口。”</p>

“你喜欢，你乐意，就足够了。”</p>

“看不惯你的、让你不舒服的……让他们自己戳瞎眼睛，不然把嘴巴缝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指点你的生活，明白吗？”</p>

活到这个地步。</p>

她什么都不怕了，死亡也不会畏惧。</p>

正因为江蓠卿知道，所以她能够理解这种把自己关起来陷入思维怪圈里走不出去的感受。</p>

其实我们……</p>

本来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p>

贴脸来找茬，不怕死那就直接刚回去。谁说你有义务天生惯着别人？给多好脸色还会蹭鼻子上脸，最后委屈的也就只有自己。</p>

李婉姿的眼睛，已经变成了Q半似的蛋花状。</p>

水汪汪的。</p>

正从眼眶滚落一颗颗黑色的小珍珠。</p>

真正有一双纯黑色眼睛的人，是大脑彻底感染的她。</p>

她抱紧江蓠卿不撒手。</p>

“爸、爸爸说我病了……不，不能让别人知道。”</p>

江蓠卿摸摸她的头发。</p>

“是他坏，不上报国家也不带你看病，他作死。”</p>

“我也想过害人……”</p>

她越说越小声，没有底气，“而且我已经这么做了。”</p>

江蓠卿叹气。</p>

“李延祥当时还活着，是你们爸爸不送医。”</p>

“你一直以为你爸爸是为了你。”</p>

“可是婉姿，你觉得曾经有高薪工作的成年人考虑的事情，会比你这个孩子想到的还少吗？”</p>

“他只会想得更多。”</p>

“你和李延祥从头到尾，都被利用了。”</p>

“当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在欺骗你。你生病严重，你爸爸却知而不报的情况下。你未成年，你造成的所有后果是他这个监护人承担，不是你。”</p>

“他害了你，一直把你引导到这条路上。”</p>

“你……还想要帮你爸爸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