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饲养了不止我一个人。”</p>

“不如说，我们这批人都是它精心选中的。”</p>

“在我意识还很模糊，没恢复过来的时候。我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很弱小的一团，身上都是人味。”</p>

祁南阳皱着眉，努力回忆。</p>

“它每天都会带不同的东西回来，给我们投喂。”</p>

“都是生肉，其实不太好吃。”</p>

“有一些肉吃下去，甚至像是嘴里过电一样。为此，有些人太弱小承受不住，还死掉了。”</p>

江蓠卿默默听着。</p>

这种用餐感受，其实不用说也可以的。</p>

“最后活下来的，有十二个人。”</p>

“它看着我们说过，虽然少了一个，但是没关系，应该够用了。”</p>

“我们成长到一定程度后，就被放回到原本生活的地方，继续喂养。”</p>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笼子。”</p>

“我们都有一个成长过程。”</p>

“它叫我未羊，我记得有个人跟我关系还不错，虽然没什么理智，但是我经常和他一起玩。”</p>

“它把他叫做午马。”</p>

“不过那时候，大家其实都是没理智的怪物罢了。”</p>

祁南阳自嘲一笑。</p>

十二个小动物，午马和未羊一起玩，江蓠卿思索着。</p>

“难道你还有小伙伴，叫做子鼠丑牛寅虎卯兔……”</p>

祁南阳：“？”</p>

这个他回来之后没细想，现在想想记忆，男生皱了皱眉。</p>

“好像还真是。”</p>

“那我有点奇怪，龙是怎么来的？”</p>

江蓠卿不禁好奇起来，如果是按照十二生肖来命名，那么这个在生肖里的辰龙，要怎么实现？</p>

“没有龙。”</p>

祁南阳摇摇头。</p>

“我们都没见过龙，但是它却说十二个够了，可是我们一直都是十一个。”</p>

就连被从小笼子放出来的时候也是。</p>

他被送回红椿镇，不断吃吃吃，然后真的逐渐长成了羊。</p>

吃恶人，镇恶人。</p>

那些极恶之徒的灵魂，就封印在他的身体里，不断被镇压。</p>

但他自己也因此染上邪祟。</p>

如果不是因为本体是活人，他还没死。不然祁南阳估计，自己是不会有半点理性的。</p>

其他被选中的“人”应该也一样。</p>

祁南阳想明白了这点，江蓠卿显然也发现了，虽然江蓠卿只是根据接触的经验推测而已。</p>

“那你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吗？”</p>

“我记得午马长什么样，我可以画下来。”</p>

祁南阳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纸笔。</p>

这毕竟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和他一起玩耍的朋友。</p>

江蓠卿看着他画。</p>

很快，一张栩栩如生的脸出现在纸上。</p>

“你素描真牛X啊。”</p>

“咳，我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在家里经常乱画，练出来的。”</p>

祁南阳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p>

他觉得自己在江蓠卿面前，什么隐私都没有。江蓠卿见过他痴傻的样子，也见过他单独一个的善魂。</p>

更见过他失控的恶魂。</p>

甚至现实里，连家长都见了……</p>

他爸在外面务工知道这事儿后，甚至还说要实在不行，人家姑娘帮了那么多忙，让他入赘算了。</p>

祁南阳倒是腹诽。</p>

江蓠卿不一定看得上吧，反正他是没这个脸皮说这种话的。</p>

“午马是什么样的人？”</p>

“正直善良，但是也拥有能保护大家的力量，像是大哥哥的形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