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这话说得直白，可道理不假。</p>

她只是想将事实摆在夏灼面前，让夏灼想清楚再做决定。</p>

夏灼闻言果然面露犹豫，子书岁心下了然，也并不觉得稀奇。</p>

在夏灼还未做决定时，子书岁又道：“夏灼，你想看山河，却并不是只能跟我一起看，你选择与谁一起都可以。”</p>

夏灼双手捏着裙摆，面上满是纠结，若非必要，她很不想在子书岁和杜长秋中做选择。</p>

只是，这是两条不同的路，方向路径不同，就必须要做选择。</p>

长时间的沉默，让子书岁已经明白了夏灼的选择，知道夏灼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夏灼觉得选择杜长秋，就是背叛子书岁。</p>

子书岁忽而一笑，轻声安慰，“这并不是背叛，只是人与人的缘分如此，每个阶段，都会遇到你觉得最重要的人。”</p>

夏灼咬了咬唇，声音轻如蚊子叫，“那……属下送您出城。”</p>

门外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伴随一阵凉风吹入房中，子书岁知道是灵琅来了。</p>

灵琅穿着一身灰色锦衣，腰间配着一柄银剑，她英姿飒爽走进来，目光从子书岁的身上移到夏灼身上，“祝你幸福，白头偕老。”</p>

她淡淡地开口，倒是惊讶了夏灼，因为灵琅很少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p>

甚至是很少说话。</p>

夏灼轻声言谢，“以后就你一人在主子身边，你多长个心眼，虽然你武功在我之上，但有时候还是要学会笑一笑，到了外头，旁人都对会笑的人自带好感。”</p>

灵琅撇过头，假装没听见，望向子书岁，“主子，我们何时出发？”</p>

子书岁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句，“你也可以像夏灼一样，有其他的选择，你——”</p>

“不想选，”灵琅皱着眉拒绝，“走吧。”</p>

灵琅不想嫁人，也不想离开，只想跟着子书岁。</p>

子书岁点头，将包袱背起。</p>

三人走出府，上了马，朝城外的方向而去。</p>

当经过武宁侯府时，子书岁身下白马略有停顿，是因她手中不自觉地拉紧了缰绳。</p>

武宁侯府的门槛还是印象中那么高，子书岁朝里望了望，想到已经昏迷两个月的萧必安，她心底升起几分复杂的情愫。</p>

她也有两个月没有瞧他了，怎么说他也是为她而伤，她不该弃他而去。</p>

灵琅未察觉异样，倒是跟在子书岁身后的夏灼看出端倪。</p>

夏灼心思微动，主动停下马，“主子，若您放心不下，不如去看萧世子一眼。”</p>

闻言，子书岁尚且没有说话，倒是灵琅颇为不满地瞥夏灼一眼，“太医不是说死不了吗？难道主子看一眼，他就能醒了？”</p>

夏灼朝灵琅干瞪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