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p>
萧必安与子书岁跪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听上首燕德帝冷嗤一声,似对萧必安充满嘲讽,</p>
“还好你不掌兵,怎么比郑家还没用?”</p>
话虽如此,但子书岁觉得,燕德帝语气中并无太多怒火,也或许是谢厌在南境夺回两城的原因,燕德帝今日心情还算不错。</p>
“陛下说的是,微臣自知有罪。”萧必安俯首,认错。</p>
燕德帝看着他们跪了好一会儿,才摆摆手,“罢了,本也不是你带兵,不过是陆赢病重,才甩了摊子给你。”</p>
燕德帝虽有失望,但并未太过计较,“索性永安也就是个小地方,丢就丢了,虽然张元吉已死,但他投降之罪不可恕,抄了他的九族,此事便交由你办吧。”</p>
萧必安颔首,“多谢陛下,微臣遵旨。”</p>
“永安呐,”燕德帝这才将视线转到子书岁身上,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地道,“这回还好你无事,否则朕百年后怎么跟阿姊交代啊。”</p>
“哎,你跪着干什么,萧必安跪就罢了,你跪着做什么呢,又不是因为你才丢了城的。”</p>
闻言,子书岁这才从地毯上站起来,心中却腹诽着,自己跪了这般久,燕德帝竟然到此时才说这话,是不是太假了点?</p>
燕德帝见少女起身,有些感慨道:“你的封地没了,就先在京中安顿下来吧,你先出去,朕还有事与萧卿谈。”</p>
“是,舅舅。”子书岁乖巧柔弱地应了声,然后步履翩翩地踏出了御书房。</p>
一直到外头,她的头还是低着的,周围的内侍宫女见了,都觉得她性子柔弱内敛。</p>
子书岁又去了京太后那儿看望。</p>
御书房内。</p>
燕德帝不再如刚才那般好脸色,冷哼一声,“暂且不说败仗这事,之前朕让你查的事情,究竟有结果了没有?”</p>
“你若再这般没用,朕不介意给你换个位置,京畿卫指挥使的位置,大把人想坐。”</p>
萧必安擅自从地上起身,回禀道:“陛下,臣已查清,只是还未来得及奏报。”</p>
燕德帝扫了眼他的膝盖,“说吧,不必奏报了。”</p>
萧必安沉默一瞬。</p>
这犹豫的模样,直叫燕德帝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更加不耐烦了,“快说!”</p>
“回陛下,经过多方查证,当年永宁郡主之死的确不是意外,”萧必安面色凝重,“是嵇氏的大公子在途中刻意刁难,永宁郡主死前遭受官差欺凌,她为保妹妹平安,故而拼死将永安郡主送走。”</p>
燕德帝初次听闻永宁有此遭遇,脑海中记起曾经永宁的模样,顿时心中倍感伤痛,又听此事与嵇氏有关,气得咬紧了牙冠。</p>
嵇氏是燕德帝母族,若无意外,可享永世富贵荣华。</p>
而嵇氏的大公子,是燕德帝的表外甥。</p>
燕德帝有些不明白,“永宁于他,并无过节。”</p>
萧必安思忖片刻,似在考虑要怎么措辞,而后道:“启禀陛下,臣已查明,嵇大公子乃受人指使,背后之人,正是——”</p>
“沈贵妃。”</p>
三个字出口,燕德帝瞪大眼眸,“他们……难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