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怎就不能选择和子书岁站在一起?(1 / 2)

经过子书岁身侧时,萧必安看了她一眼,但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向上首的中年男子。</p>

其实萧必安曾经也是见过谢笺的,只是那会儿,不及现在这样重视。</p>

犹记得,还是在谢笺造反之前,那会儿萧必安也只有十岁出头,在一些必要的场合远远看见过。</p>

这么多年过去,萧必安早已忘记谢笺是何模样,直到此刻,他才重新记住谢笺的样子。</p>

“晚辈萧必安,久仰王爷大名。”萧必安双手相交,执在身前,行晚辈礼。</p>

他少有对谁这般恭敬,况且对方还是与燕军为敌的反贼之首,曾经萧必安口中的“谢贼”。</p>

萧必安的态度转变,看着仿佛只是为了让对方满意自己。</p>

子书岁见他果然有投诚的礼貌,更对他所说的投靠相信几分,她默默看着,还想听萧必安会和谢笺说些什么,却听谢笺突然将视线投向自己——</p>

“阿岁,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他说。”</p>

闻言,子书岁不免有些失落,她真的很想留下来听两人对话。</p>

却见谢笺神情严肃,她只好点点头转身走出营帐。</p>

但也并未走远,她便站在营帐外的篝火旁,隐隐约约大概能听见里头对话。</p>

身旁的篝火,将少女的身影倒映在营帐上,勾勒出一道纤细人形。</p>

这阴影,自然没有逃过谢笺的眼睛,但谢笺并未开口阻止,也没当回事。</p>

“萧必安。”</p>

谢笺开口,无甚情绪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听说过你,你倒是有名。”</p>

这话,旁人听或许察觉不出,可萧必安却能准确捕捉到谢笺的讽刺,似乎是对他有着浓浓的不满。</p>

谢笺忽而加重语气,“你别看阿岁从小进出军营,但她到底是女子,便有爱美天性,你可知她为消除可怖疤痕,经历了什么?”</p>

“一个九岁的孩子,下定决心剜去几十处腐肉,泛着黑的血流了一床,那屋里的腥臭味连下人都议论。”</p>

“看一眼都心惊的伤口,白日疼得动不了,到了夜里疼得睡不着,她便在嘴里塞了块布。”</p>

“大概是怕自己会吵到别人休息,那时候我刚收养她,我看得出,她害怕我嫌她麻烦将她丢掉。”</p>

“到了夏天,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脓,就这样剜开、愈合,周而复始,好几个春秋,才完全看不出痕迹了。”</p>

“其中的痛苦,唯有她自己知道。”</p>

谢笺回忆时,声音也带上不忍。</p>

营帐外,子书岁听见这些话,才明白,原来当年义父也看出了自己的情绪。</p>

因为流亡后被谢笺收养,她格外珍惜,也知道这是她能迈向复仇最近的路,所以开始时她确实很怕谢笺抛弃她,不敢麻烦他。</p>

即便当时谢厌看不上她,处处要与她作对,她也一点都不敢告状。</p>

没有谁天生就必须对她好,子书岁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安全感。</p>

以前的她,是不会那么敏感,也是流放后才会察言观色。</p>

此时,又听谢笺冷笑一声——</p>

“而这些痛苦,都是因为你。”</p>

这,才是谢笺对萧必安怀有敌意的原因。</p>

并非是因为立场。</p>

许久,没听见萧必安的回答,子书岁转头,将脸都贴了上去,透过薄薄营帐,她只能隐约看见模糊的背影,看不清萧必安的表情。</p>

也不知萧必安会是何种情绪。</p>

她将头挪开,觉得自己不该关注他的情绪,不该在意他的表情,毕竟萧必安已经准备投靠谢笺,也答应帮她。</p>

那么往后两人就是合作关系,她也不再需要勾引他讨好他,自然也不用在意他。</p>

子书岁想明白后,便离开了营帐外,也不偷听了,她朝伙房走去。</p>

营帐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