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点了点头,犹如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危险,小脸上又覆上了警惕之色,“表哥,能不能不要讨厌我?”</p>
这话,她说过一次。</p>
是在她的房中。</p>
那天,是初来乍到,带着对未来的希冀和期盼的语气,说的。</p>
而今日,面上却是警惕,还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像是被欺负惨了的人,在恳求上位者不要针对了。</p>
两者的不同,倒叫萧必安莫名咽下了被“欺骗”而生的几丝怒气,也许是念及前夜搜身的理亏。</p>
萧必安伸手,将放置在桌上的玉佩拾起。</p>
拿玉佩的那只修长大掌被白纱布包裹了几层,已经看不出血渍。</p>
“表哥的手怎么受伤了?很严重吗?”子书岁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询问的声音透着无辜。</p>
不说还好,一说这时,萧必安周身的空气都似凝结了。</p>
望向少女的目光如同针一般,刺人得很。</p>
他沉声冷笑,“被一只野猫挠了,不叫表妹费心,你回吧!”</p>
萧必安起身,可桌前的少女却久久不起身,那眼睛都快长在盘子里了,他拧了拧眉,“怎么,你还想用膳再回?”</p>
子书岁仰头望向他,仿佛听不出反话,声音都透着雀跃,“可以吗?”</p>
“……”萧必安静默了一瞬,而后忍不住讥讽道:“你是猪圈里出来的吗,要捡别人吃剩下的?”</p>
说完,只见少女咽了咽口水,低下头,视线似乎又落在了盘子里,声音忧伤和惆怅——</p>
“我还不如猪圈里的猪呢,天天吃青菜。”</p>
这时,萧必安才惊觉,不过几日,少女好像比初见时瘦了不少。</p>
原本就体弱,这下看着,更像是要被风吹走的弱女子了。</p>
一刻钟后。</p>
子书岁在书房内吃饱喝足,是打心眼里的开心。</p>
彼时,萧必安身处在二楼。</p>
只听楼下响起少女软绵绵的声音——</p>
“表哥,你真好,我走啦。”</p>
萧必安面色不变,心中不由想着,她可真是容易满足。</p>
大门合上的声音亦很轻,可想而知,关门之人是如何小心翼翼的。</p>
思及此,萧必安直起身,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窗外。</p>
桥廊上,吃饱了的少女还有力气跳了两步。</p>
比刚才那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显得有活力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