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姜云曦会生气，会对她失望。</p>

然而她神色淡淡，什么怨恨的神色都没有。</p>

而是缓缓道。</p>

“你是被胁迫的吗？”姜云曦清冷的眸子扫过来，带着平静的光芒，“甘玫，你为什么帮盛如意做事？”</p>

“重要吗？”</p>

“重要。”</p>

姜云曦看着她：“我想帮你。”</p>

“姜云曦，你是疯了吗？我之前想要害你，我想害你！”</p>

甘玫有些失控。</p>

她眼眶发红，眼泪大颗的砸了下来。</p>

“抱歉……”</p>

“我知道，盛家远没有看起来这么干净，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和时妄，你相信我们，好吗？”</p>

闻言，秦时妄微微挑眉。</p>

这么善良的劝说敌人，他还是头一遭。</p>

但是姜云曦似乎比较在意这个甘玫，那他便随她去吧。</p>

反正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兜着。</p>

甘玫擦了擦眼泪，淡淡一笑。</p>

“没用的，盛家那些事，不是我能够撼动的，我对于盛如意来说，只是一枚随心所欲的棋子，盛家内部的事，我什么证据都没有……”</p>

“抱歉，云曦姐，我让你失望了，我是个恶人，我十恶不赦，我对不起你！”</p>

姜云曦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道。</p>

“那你这么坏，那天晚上的酒，你为什么不让我喝？”</p>

“……”</p>

甘玫神色一顿，之后惨淡的笑了笑：“所以，我也没那么坏是么？”</p>

“云曦姐……原来，我也没这么坏。”</p>

她又哭又笑，神色有些癫然。</p>

姜云曦察觉有丝不对劲。</p>

“甘玫，你到底为什么要帮盛如意做事，你不是很恨她么？”</p>

“因为我没有选择……”甘玫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云曦姐，我对你说谎了，其实我压根没走出去，这么多年，我的心理一直不健康，我畏惧她，她就像是我最深处的梦魇，这么多年从未消失过！”</p>

“我太害怕她了……我不敢不听她的话，抱歉，云曦姐，我是个软弱又自私的人！”</p>

甘玫咬着唇。</p>

“我知道我犯下了很大的错，我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没有做，秦总，云曦姐……求求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完我想要做的那件事，好不好？”</p>

秦时妄没说话，他看向姜云曦。</p>

他听她的。</p>

姜云曦迟疑了一下。</p>

“好。”</p>

“谢谢……”</p>

……</p>

等甘玫一走，姜云曦的神色也黯然下来。</p>

她走到沙发边，将秦时妄调查出来的结果看了看，瞥见上面触目惊心的文字，她心头一阵疼痛。</p>

“原来她一直有创伤应激，在看心理医生……她伪装的太好，我都被骗了过去。”</p>

秦时妄缓声道。</p>

“但是这不是她伤害你的理由。”</p>

“嗯……不知道她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p>

“你等会就知道了。”</p>

姜云曦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甘玫？要将她送进去么？”</p>

甘玫还有个精神病母亲，要是她不在了，她母亲怎么办？</p>

秦时妄将她拉到腿上。</p>

“我知道你在动摇，但是我并不打算放过她，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云曦，不要太过仁慈。”</p>

“甘玫做错了事，她理应受到惩罚，我只是有些同情她的遭遇。”</p>

姜云曦情绪有些复杂。</p>

突然间，她的手机响了一下。</p>

是甘玫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