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他还是不怎么敢信:
“说话啊你1
“我并未见过老将军,只和老将军有过书信往来。”
燕御年娓娓道来,“他在信中流露出各种担心,对北国,对你,因为深信老将军的为人,我并未隐瞒自己来即将赴北国一事。得知此事,他将玉扳指随信一道送至靖国,希望我……”
“我们北国的事,何须你一个外人插手?”
从前,铎格也偶尔听祖父提起过靖国燕氏。每每说起,老人家总是赞不绝口,说燕氏数百年忠勇难得,说燕震一心护国又义薄云天,说燕家后生可畏,而不像铎家,明明他也是严格管教,怎么就养出铎铁那样谄媚无耻的东西?
对铎格来说,这些就跟故事一样——
他既没机会见识燕家军的雄风,也没见过燕家人。
没想到终于见到,却是……
情敌?
想起燕御年破天荒能在容锦身旁留一宿,铎格酸泡泡直冒。
“国师集结所有兵力,最大可能就是挥师南下,你觉得这仅仅是北国的事?或许可以换个说法,不管北国靖国,只要他还在一日,永不可能安宁。”
蓝阙恨蓝氏恨到不惜冠仇人的姓来提醒自己,他的疯魔早不是一般。他恨这个世界不予评论,难道其它人也要为之陪葬?
他的话,和祖父不谋而合。
眼前浮现出蓝阙那张永远如同戴了面具的脸,铎格皱眉:
“你想怎么做?”
“你应该能和老将军联络上吧?”
燕御年抿了一口水,深眸微微眯起,“请告诉他,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联合能够联合的人,反对挥师南下,除非……国师拿到女皇陛下的圣旨。既然是一场国之战,没有国君的旨意,岂能算得上名正言顺?”
铎格失望的轻叹:
“祖父老矣,听他话的人……”
“战争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你只管去传话便是。”
“好。”
见燕御年转身欲走,铎格别扭喊住他:
“那什么,你对陛下……”
心知他指的是容锦,燕御年沉静作答:
“我对陛下,并无半分坏心思,你尽管放心。”
回到东偏殿服药休息,一直到午膳时分,燕御年才又去主殿。
让他吃惊的是,醒来的仍然是林樱。容锦就像刻意逃避一样,不管林樱怎么呼喊怎么沟通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是两人之前没料到的,应付小袁子和铎格还行,就怕蓝阙入宫。
事情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申时末,小袁子慌里慌张来禀告:
“陛下!国师来了1
“怎么办?”
好不容易吃上的肉都不香了,林樱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别……”
燕御年话音方启,一袭暗紫色流水纹锦袍的男人强势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