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考虑的不是本相能不能做长孙家的主,而是自己究竟要怎么选择!今晚你留在归寂院好好思考,明日早上给本相答案。若你坚持,本相不会强迫你。但你要清楚,长孙七弦和顾七弦虽然只是两个名字,后面却是两条路、两种人生1
房门被关了。
听到长孙越在外面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搅,顾七弦无力跌坐在阔椅里。
这一天,对他来说,实在太漫长了!
但一想到林樱还在宫里,他知道,这份漫长,还没结束。
书房,长孙越提笔给蓝邈写信。
老钟一边研墨,一边笑呵呵的说:
“要依老奴之见,相爷根本不必请蓝邈。孙少爷的模样,多像相爷年轻时埃”
“相貌相似,不是凭证。”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长孙越将信封好:
“让斩夜亲自跑一趟蓝家,另外,让斩魂去宫里,以防皇帝头脑发昏。”
“相爷这是要保林氏?”
“若她不保,小东西只怕要跟本相拼命。”
身体慢慢靠向椅背,长孙越拈了拈半白的须,看尽人世跌宕的深目里堆满感慨:
“他不愿舍弃林氏,从侧面说明林氏待他们确实尽心,也能看出他心有安放。知道吗,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若是没有存放心的地方,要么彻底癫狂负尽天下,要么……”
后面的话,长孙越没再说,老钟却明白——
相爷的前半生,不正是前者么?
后者,想必就是他的后半生写照,无趣无挂,人生寂冷。
这一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林樱也不例外。
用过嘉盛帝赐的宵夜,她规规矩矩坐在几案后。
少顷,早早放下银箸闭目养神的嘉盛帝意味深长开口:
“顾七弦聪明过人,朕很喜欢他,打算委以重任,只是……”
“他必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林樱识时务的开口。
“但愿。”
嘉盛帝目光闪烁,似笑非笑:
“只是,你如何保证他不会?”
卧槽,皇帝这是要留自己当人质吗?
还是像某些剧一样,给自己一粒毒药,万一老四不听使唤,不给解药?
想了想,她迟疑道:
“皇上……是想派个人盯着我们?”
弄个人在身边虽然麻烦,但比毒药或留宫里好!
女人清丽恬静的容颜似乎十分养眼,嘉盛帝轻快的笑:
“哈哈,你可真是……伶俐解语花啊,朕……正有此意。”
一个被左右制衡的皇帝,还有什么比彩虹屁更受用?
林樱毫无心理压力的吹起来:
“皇上英明堪比唐宗宋祖,民妇不过粗浅揣摩圣意而已。顾七弦今日如此冲动,也是知道皇上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慈德昭彰,因此才敢冒险!请皇上放心,民妇回去后必定每日提点他,千万不能辜负皇上今日的隆恩。”
“哈哈……”
没想到一介乡村妇孺说话这么中听,嘉盛帝问:
“唐宗宋祖是何人?他们也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吗,朕为何从未听过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