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今日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喝药?”
说罢,老钟和蒙却双双搀扶着他往卧房里送。
见他这样,蒙却担忧又迟疑的问:
“相爷,要不去跟皇上禀告说您……”
“不用。”
顾七弦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之前吏部呈报上来的会试名单,里面标注今年越级的,靖国仅有他一人。
他竟是……
心里越是掀起惊涛骇浪,长孙越的脸上越平静,甚至还做出了有气无力的病状:
“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本相突发旧疾,骤然晕厥,需要半个时辰诊脉喝药再入宫。记住,本相一定会入宫,务必恳请皇上稍候!椒房殿那边,今日有何动静?”
“暂无,今日尚书大人入了一趟宫。”
“内阁拟选的十人中,皇上可有表示青睐谁?”
“不知道。伺候笔墨近身的事,都是全安在做,或许皇上还没来得及阅他们的答卷。”
“皇上让你调动多少人马?”
“增派五千,封锁皇城。”
蒙却回宫禀告,在这争取来的半个时辰里,长孙越拿到所有浮在明面上的消息。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顾一鸣和顾七弦的身份,但……从心底里,他信了六七分。
同时,他也注意到顾林氏这个女人前后改变的奇诡:
若非她,顾七弦或许走不到今天!
他按时入宫,来到养元殿。
蒙却奉命出来告知,皇上在单独跟顾七弦说话,让他和全安带来的人候着。
全安领林樱进入大门的一瞬间,长孙越便看到了——
身段窈窕,眉眼清丽,眼神明亮,虽是第一回入宫,并无半分踟躇局促,反而……
有些着急?
阅人无数,长孙越一眼看出她并不简单!
消息中说顾家四子如今对她言听计从,今日冒险之事,会不会是她撺掇?
长孙越尚沉浸在回忆和思绪的中,这时,清淩如霜的女音掷地有声又响了:
“相爷多虑了。第一,顾家是顾家,长孙氏是长孙氏,您愿不愿意认顾七弦是一回事,顾七弦愿不愿意认回长孙家是另一回事。第二,我从不奢望成为长孙氏儿媳,自始至终……”
就像一个富贵权势之家忽然来了穷亲戚,林樱能理解长孙越的心情。
但……
这不代表她要接受他的猜忌和盘问!
一抹冷笑浮现,她字字清晰:
“自始至终,我都是……我自己1
想象中的唯唯诺诺和谄媚讨好没出现,长孙越却高兴不起来:
“你的意思是……顾七弦并不打算认本相?你知道这话,有多可笑吗?”
“老四什么想法,我不清楚,但……”
林樱挺挺脊背:
“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长孙氏的威名谁人不知,我们五人在相爷眼里或许轻如尘埃,但相爷,世上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您扪心自问,在顾家人眼里,您除开是靖国宰相,还是什么?素未谋面,甚至不知道他们父亲存在的爷爷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1
长孙越目如虎跃,“你听过一个故事叫……去母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