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沫飞溅,哀嚎迭起,默默看了眼蜷缩成团的金迪,林樱也没想到燕御年会立时当尝如此血腥的解决问题。
男人踱了过来,只是,他神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冷峻:
“林记的火锅,滋味不错。”
“……”这是生气了,为哪般啊?
眼角余光瞟见金世齐满脸痛惜的奔向金迪,林樱收泪一笑,“多谢……”
话还没说完,鹰眸森寒的男人霍然转身,暗紫衣袍画出一个优美弧度,而冷玉般的嗓音,如冰雪般回荡在空荡荡的后厨:
“金大人,今晚饮宴实在精彩,本侯领教。待回京,本侯自会向皇上言明金大人如何辛勤、严格治理平城。吃得差不多了,告辞1
“侯爷……要回京?”
尽管天寒地冻,金世齐却是汗流浃背。
听到这话,林樱不由得也朝挺拔如树的背影望去,他要回京?
只是,燕御年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个无比冷漠的背影。
手脚已断的金迪肺腑更是遭到重创,一边断续吐血,一边发出哀吟:
“大人要给小的……做主啊,根本是她……”
眼看金世齐脸色动容,抱剑后走的惊羽上前,惋惜开口:
“金大人,这真是……您不知道,那夜侯爷有紧急公务离开,觉得辜负大人盛情才有今晚,可这……大人您不是不知道,侯爷威严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本来和您相谈甚欢呢,却……欺弱霸女之徒,侯爷最恨1
“可……”
金世齐心里,金迪肯定比林樱重要得多,“是这掌柜不知检点在先……”
“金大人1
金迪眼看活不了了,惊羽在心里又默默为金迪点了根蜡,“您若还要这般强词夺理,我也爱莫能助。我跟随侯爷多年,看得出侯爷今晚是敞开了来吃的,想必林记的东西十分对爷胃口。您若非要为一个随从败坏侯爷兴致,那……言尽于此吧。”
说罢,惊羽深深看了眼林樱,也消失。
依稀从惊羽眼神里读到“爷很生气”四个字,林樱想追出去,但金世齐还在。
想到这,她理理微乱的发,上前恭谨福身:
“大人,今晚都是民妇的错,只是民妇尽管守寡,却也不是放任自流之辈,还请大人明鉴。这位金爷,他第一天来店就已……轻薄于我,民妇实在不堪忍受。”
狐狸般的浊黄双眼,在林樱身上扫来又扫去。
上回和今晚的事在金世齐脑子里飘来又飘去,老道圆滑的他咂摸出一点味儿来。
想到这,他不怒反笑:
“有侯爷为你做主,掌柜的尽可心安。”
说罢,金世齐让傅征叫来外面的手下,抬起半死不活的金迪走人。
吩咐傅征稍作收拾,林樱匆匆出门。
侯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而且,他要回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才过两个街角,一匹墨黑骏马嘶鸣奔来。
低头赶路的林樱还没来得及躲避,身体忽地腾空,被一条强劲有力的臂膀捞上马背:
“坐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