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端着几件华贵道袍跟在李酒仙身后,而李酒仙则用托盘拖着一把刘玉酒壶,还用红绸盖着,小心翼翼在盘根错节的回廊中行走。
“呦,李师弟又来给师父送酒了啊?咋样,这回酿的酒又有啥门道?”一位宋鸿的弟子不怀好意的笑道,很容易能看出他对李酒仙颇为不屑。
宋鸿的弟子当中,李酒仙修为最低,但偏偏擅长酿酒,而他比酿酒更擅长的是拍马屁,每次借着送衣服的名义给宋鸿送酒,都能编出一个门道来,哄的宋鸿通体舒爽。
“这是秘密。”李酒仙对师兄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他靠的就是拍马屁上位,要是没点儿厚脸皮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本事。
刘凤跟在后头,很快便对李酒仙在这处别院的处境了然于心,心中暗笑。
片刻之后,两人便来到宋鸿的品酒居。
宋鸿在冰井宗以爱酒闻名,在别院专门建造了一个品酒的居所,颇爱藏酒。而李酒仙正是抓住了宋鸿的这一点,凭借自己的灵根优势投其所好,成了内门弟子。
刘凤跟着李酒仙一迈入品酒居,便闻到扑鼻的酒香。这品酒居极为宽敞,四面墙壁摆着与房梁等高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酒壶和葫芦,每个器皿上都贴着红色的纸条,黑色的毛笔字书写着酒名。
李酒仙刚一迈过门槛,便立刻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托盘“师父在上,徒儿最近新酿了一壶陈皮酒,此酒酒香之中暗含陈皮的微香,入口甘甜,润喉养胃,不失为又一佳作,特来请师父品鉴。
师父您老人家是酒中仙人,能品鉴此酒是这酒的福分,徒儿都替这壶酒高兴的紧呐。这几日一直在潜心酿酒,没来给您请安,心中真是犹如蚂蚁上树,忐忑不安,今日见到您老人家,这仙风道骨的气质裹着酒香就扑过来了,徒儿都感觉有一种要破境的爽快感。”
刘凤看着李酒仙坐在后脚跟上的屁股,觉得滑稽可笑,抱着道袍站在一旁强忍笑意。
“嗯,徒儿有心了,快起来,端过来给师父品品。”宋鸿见到李酒仙,一脸宠溺。
这宋鸿身着冰井宗长老才可以穿的华贵道袍,面色红润,酒糟鼻,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留着一缕山羊胡,笑起来这缕胡子跟着下巴颤抖。
李酒仙赶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把酒端到宋鸿面前的桌上,随后掀开红绸。
托盘上的刘玉酒壶旁,还放着一只精巧的酒杯。
李酒仙麻利的为宋鸿珍酒“师父,是不是有一股陈皮香气?”
宋鸿端起酒杯,轻嗅一下,眉开眼笑“果然有一股陈皮香气,你小子这酿酒的禀赋着实不赖,来,这枚墨渊石你收下。”
李酒仙接过墨渊石,举过头顶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又是一通比落雨虹桥还精彩的马屁。
宋鸿饮下这杯酒,满意点头,随后便皱眉,像是在房间内寻找什么“哎?奇怪,这房中怎么还有一种香气?”
刘凤暗道,这老头儿的鼻子是狗鼻子吧,屋里边这么浓的酒气,他还能闻出别的味道来。
随即,刘凤一手拖着道袍,一手取下腰间的葫芦“您老人家是不是说这个味道?都怪弟子一时不慎,带过来劣酒坏了这里的酒香,下次再也不敢了。”
宋鸿看了刘凤一眼,显然并未放在心上,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刘凤的酒葫芦。